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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抬手一敲脑门,惊道:“该不会有人换过这枕套被褥,东西被哪个扫洒的小厮收拾走了吧?”
薛南星说着就作势要往门外去寻所谓的“小厮”
,可甫一抬脚,腕间蓦地一紧。
冷寒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是找不到了,还是给了别人?”
“别人”
二字竟是没有丝毫温度。
薛南星收回步子,回过身,勉强挤出一个谄笑,“怎么会,怎么能给别人?这可是王爷送的,我……”
话到这里,语声忽地一滞,她猛然想起方才在院子里自己将香囊还给魏知砚的情境。
一模一样的香囊。
薛南星再看一眼陆乘渊,只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般清清冷冷。
旁人或许瞧不出什么,可她往细了瞧,却是分分明明,清清楚楚地看出来了——深似海的眸中微澜涌动,这是又生气了。
以昭王殿下的性子,若误会自己将他送的定情之物给了旁人,那还得了?
她暗道不好,忙小心翼翼问了句:“王爷方才见到了?”
陆乘渊微微阖了阖眸,似深深吸了口气,又极缓极慢地呼出来。
他道:“为什么?”
薛南星莫名,“我没有,那香囊是……”
“本王问你为什么?”
第88章猜测(微修)凶手懂得验尸!
“本王问你为什么?”
陆乘渊的语气寒到刺骨,一字一句是极尽克制,却又遏制不住的怒意。
薛南星怔然看向陆乘渊,只见他眼底似有某种情绪交错翻涌,恍惚间,竟叫她想起出发来宁川的前一夜。
她心中一凛,赶忙捡重点道:“不是的,王爷,那香囊本就是他的,我只是还给他。”
“还给他?”
陆乘渊微一挑眉,冷道:“那他何时给你的?”
“今早!”
薛南星只怕误会更深,几乎脱口而出,“今早他来找我时给的,方才我见到他就还给他了,我……”
话到这里,她忽地顿住。
不行,实在不该扯到今早。
方才陆乘渊一来就问她为何这么晚回,显然已是心中生疑。
虽勉强被她糊弄过去了,可此人向来偏执多疑,难保他觉出端倪,步步紧逼。
眼下陆乘渊本就已在气头上,断不能被他知晓今早去见二叔之事。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今早?”
陆乘渊眼尾微微一颤,似乎想起什么,忽地嗤笑一声,“难怪不让本王与你同去,原来是别有他意。”
薛南星一时无言,直觉此人蛮不讲理起来,简直比平日里那副淡漠的样子还难应付。
然而,她垂眸不语的模样落入陆乘渊眼里,却令他满腔怒火腾一下燃起来。
陆乘渊阖了阖眸,怒意涌到嘴边,化作冷嘲热讽地一句,“好,他送你的你还给他了,那本王给你的呢?为何不拿出来,是还都懒得还,直接扔了吗?”
为何不拿出来?
薛南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心仪于他,才会拒绝魏知砚,才会不敢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才会不忍让他知晓当年之事,不敢给他看那个香囊。
那香囊上绣了她的心意,早已添了别的意思。
二叔说的那些并非实事倒也罢了,但倘若是真的,那这份“心意”
便会成为一把刀,一把诛心的刀。
她如何敢,如何能,又如何舍得,在一切还未弄清楚时就给了他。
说到底,薛南星心里还是害怕的,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爱的和爱她的人。
这一局,她不敢再赌了。
或许那晚她就不该收了那香囊,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入了这局。
她哽了哽,千言万语却只挤出来一句:“我没扔……”
“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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