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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此用心,他却不能满足她见一见那吹箫男子的愿望,原是他的错。
入夜,赫连时从抽屉里拿出那支箫,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他慢慢想着,自己对乔菀已经超过了对一般人的感情。
白日里那句可以娶她,或许真的掺和了些许真心,不完全是利益的交换。
可他真的是爱她么,还是仅仅就是依赖她给的温暖和琴声?
没有人教会他什么是男女间正常的感情,连互为相爱的父母都尚且互相红了眼,更何况他这朦胧的感情。
“啪!”
抽屉被狠狠推回进去,连带着那日日拿出来擦拭的发亮的箫也被推进去了。
夜深,赫连时屋内。
乔菀腹中一阵巨疼,冷汗津津,烛光扰动下,眼前的琴弦越发模糊起来。
她月事向来不准,这一次居然提前了好些日子,她来不及做准备,只觉得一股热流淌出。
快到结束的时辰了,她想再撑一撑。
“铮!”
琴弦被重重挑起又放下,腹中一阵剧烈的抽搐传来,痉挛的她直不起腰,泪珠一滴滴落在琴上,晕开一小片湿润。
这一次,格外的疼和难受。
扶着墙,手发颤着剪断了蜡烛芯子,铺天盖地的黑蒙头坠下来,是夜太黑还是昏厥,乔菀分不清,只觉得身体一空。
“哐当——”
黑暗中,赫连时猛然惊起,沉着一张脸,把乔菀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床上。
手上沾了黏黏的血渍,他眸色一沉,怀里的女子身体凉的要命。
白子期提了药箱,小心翼翼地为乔菀把脉。
“她如何了?”
赫连时皱着眉头问道。
“将军,乔姑娘这是操劳过度,加上天生体质虚寒,故而导致的月事不调,腹部痉挛而晕倒。”
白子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给她开几副药补一补,这几日千万别再让她操心劳累了。”
白子期若有所指地看向赫连时,又道:“夜凉,姑娘穿的单薄,每夜回去吹了风,也是会寒气入体的。
长此以往,恐怕会导致不孕之症。”
赫连时沉吟,不孕对女子的影响极大,加之乔菀在他怀里实在凉,他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快开药,本将军去煎药。”
小厨房内,赫连时蹲在砂锅旁,小心扇着火,眸子直直盯着角落里的药渣。
白日里她给自己煎药,带了糖,是不是因为她自己怕苦,所以也担心自己苦,才带了糖?
下人们被他晾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将军直言道必须亲自煎药,大伙哪里敢忤逆。
不知过了多久,药味儿终于从砂锅里散发出来,冒出阵阵热气,扑在赫连时脸上。
他赶快转身,翻箱倒柜找冰糖,良久终于在角落里发现那一小罐塞得满满的冰糖。
冰糖摆在一边,他想象着乔菀滤药渣的模样,一遍遍专心的把粗糙的药渣过滤掉。
举得手臂有些酸,才总算滤的干净。
端了药,他怀里还抱着一罐满满的冰糖去找乔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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