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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所有赛后工作做好收尾，后台显示屏上接通苏西的视频通话，屏幕两侧一边坐着现场导演，一边坐着连昼，远处沙发里还窝着琪文。

&esp;&esp;这是一场标准的三堂会审。

&esp;&esp;导演已经懒得理连昼，对着苏西一顿怒火：“你看看，你亲自推荐的人才，直播都敢我行我素！”

&esp;&esp;苏西深夜被扰，语气倒还算平和：“连昼，你自己解释清楚。”

&esp;&esp;三堂会审的架势虽然肃穆，但连昼好歹也是打过无数场辩论的最佳辩手，深谙气壮等于理直的心理战技巧。

&esp;&esp;她淡定回答：“我确实擅自修改了提问，可是采访并没有偏离我们的预设，还是紧扣着少爷类蝶的主题对吧，导演，你要的效果是不是都达到了？”

&esp;&esp;“采访的那两个问题，如果我按照原先的问法，sere是不是也会给出一模一样的答案？”

&esp;&esp;导演怒眉紧锁，力道很重地翻了一下脚本，没吭声。

&esp;&esp;连昼心知他的思路已经被自己带偏，赶紧乘胜追击：“所以我觉得今晚采访没有实质上的失误，其实全程节奏都在把控之中。”

&esp;&esp;她说得太理直气壮，导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

&esp;&esp;苏西却没那么好糊弄，一阵见血把思路拉回辩论起始点：“既然结果都一样，那你为什么要擅自修改？”

&esp;&esp;“其实我当时是想起了导演彩排时说的话。”

&esp;&esp;连昼稳如泰山，信念感拉到最满，顺口把导演本人也拖下水，“万事都是双刃剑，这可是导演在比赛前亲口教我的。”

&esp;&esp;导演一拍桌子：“我是这个意思吗？”

&esp;&esp;“话题度也是双刃剑啊。”

&esp;&esp;连昼继续狡辩，“我们是需要热度，但是过犹不及，前段时间少爷类蝶的讨论度已达饱和，再炒冷饭只会让观众觉得腻味，那样反而弄巧成拙。”

&esp;&esp;“所以我让sere说明跟orpho的不同之处，纯粹是想为这个话题提供点新鲜感，导演你想啊，话题热度围绕新方向还能再发酵一轮，对不对？”

&esp;&esp;导演哽住：“……”

&esp;&esp;连昼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让sere自己说出orpho和我们问出orpho，不一样的啊，ir粉丝动手的力度会轻很多！”

&esp;&esp;说着目光灼灼看向导演，“你也不想被追着骂吧，ir还有一周才决赛，粉丝这几天时间很富余的。”

&esp;&esp;最后，她结辩陈词：“我承认在采访中自作主张，但当时情势紧急，没办法及时跟导演沟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esp;&esp;苏西托起腮，皮笑肉不笑：“你这发誓我怎么听着耳熟呢。”

&esp;&esp;连昼尴尬地眨眨眼。

&esp;&esp;导演在辩论上落于下风，反驳不过，不甘心地挑起另一个刺：“那道具怎么回事，她还擅自换掉了道具！”

&esp;&esp;“啊，那个道具。”

连昼立刻委屈皱眉，看起来楚楚可怜，“我真是不小心弄坏的，明天一定赔给道具组。”

&esp;&esp;导演气得舌头都捋不顺了：“你……明天……你明天不要来！”

&esp;&esp;后面一直看戏的琪文冷不丁横插一嘴：“明天没有比赛，我们都不要来，导演您最辛苦，一定要好好休息呀。”

&esp;&esp;一时间，三堂会审的对象仿若换成了导演。

&esp;&esp;导演怒气冲冲地把三个女生扫视过去，最终败于人多势众，不得已忍下了这口气：“还好今天没变成直播事故，连昼，你再有下次……”

&esp;&esp;“再有下次我直接把她发配到次级联赛。”

&esp;&esp;苏西开口圆场，依旧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经典套路，“这次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导演你不要跟她计较了，这样吧，最后两场比赛别安排她上台了，让她长长记性。”

&esp;&esp;连昼这段时间俨然练成了道歉达人，认错流程不能更熟练，马上低头表态：“是是是，确实是我让导演为难了，什么教训都接受的。”

&esp;&esp;导演这才勉强顺了心头气，眼睛一瞪鼻子一哼，起身离开。

&esp;&esp;苏西挂掉视频之前，还是严辞警告了一句：“好好坐几天冷板凳，以后再冲动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esp;&esp;连昼点头如啄米。

&esp;&esp;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琪文挎起沙发里两个包：“走吧，一起回酒店。”

&esp;&esp;连昼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啊琪文姐，害你陪我到这么晚。”

&esp;&esp;琪文拍拍她的发顶，笑着安慰：“徒弟犯错，师父本来就逃不掉。”

&esp;&esp;连昼被搂着走出休息室，琪文反身把各间夜灯都关了，走出场馆时夜色凉浸浸，若有似无的风声追随着她们不轻不重的步伐。

&esp;&esp;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满腹心事地踩着影子走了一段路。

&esp;&esp;连昼先停了下来，影子落在自己脚下，直愣愣地拉长。

&esp;&esp;她认真地问：“琪文姐，我真的有错吗？”

&esp;&esp;更心虚了管家，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发自……

&esp;&esp;“你有没有错……”

&esp;&esp;琪文思考很久，最后没有正面回答，“我给不出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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