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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esp;&esp;仅半个多月，厨房里的食材消耗一空，能送上餐桌的只有米粥、白饭、馒头、花卷这些。

&esp;&esp;这种倒霉情形的第一天，二老爷见自己的菜单子换回的是变着花样做的主食，气得不轻，当即唤厨房管事到面前。

&esp;&esp;管事表情木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厨房已经没有禽鱼肉蛋蔬菜，不单您这里如此，各房今日都一样。”

&esp;&esp;二老爷着恼，“不是说能用一个多月么？这才半个多月，你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esp;&esp;管事一脸“你赶紧弄死我我也解脱了”

的表情，“您和二太太分开用饭，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也是，其他房头也是各吃各的，一天吃四五顿的时候都不少，小的若有二话，立即喊打喊杀，小的谁都惹不起。

&esp;&esp;“这些日子，为了供着各房，仆人三餐鲜少见荤腥，三两日吃些酱菜打牙祭，但是仆人有百十来号，再多的酱菜也不够用，五日前便已全吃完了。”

&esp;&esp;“也就是说，我要每日吃这些玩意儿？”

&esp;&esp;管事不理他这个茬，说起别的：“买办没买调料，盐更是一斤不添，如今只剩了十来斤，小的日后得省着用。”

&esp;&esp;二老爷气得肝儿疼，却也没脸发作。

&esp;&esp;发作又能怎样？把人撵出去？那跟直接打死没区别，何况处置了管事，厨房别的人不免心寒，抱团儿不干了怎么办？如今又不同于平时。

&esp;&esp;他无力地摆一摆手，“知道了，记得知会各房。”

&esp;&esp;管事领命而去。

&esp;&esp;过了些时候，大少爷顾月浩、大小姐顾采薇联袂而来，俱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esp;&esp;行礼落座，顾月浩道：“爹，饭菜不成样子我也认了，怎的连酒都没了？往年不都是敞开了喝？”

&esp;&esp;二老爷没好气，“往年有酒铺按期送来，可那是长房的产业，如今由月霖接手，酒铺早就不再送酒过来。”

&esp;&esp;顾月霖瞪圆了眼睛，“月霖凭什么接手？我是顾家的大少爷，几时轮到他插手家中产业了？”

&esp;&esp;二老爷心说你懂个屁，“那本就是长房的产业，你大伯父自然要留给月霖，此事不要再提。”

&esp;&esp;“那我想喝酒的时候怎么办？没得吃还没得喝？”

&esp;&esp;“有本事就自己酿酒，少废话！”

二老爷指一指门，“滚！”

&esp;&esp;顾月浩默了默，拂袖而去。

&esp;&esp;二老爷望向女儿顾采薇，“你想声讨我什么？”

&esp;&esp;“没有的事。”

顾采薇哪里还看不出，膳食是怎么求都没用的事儿，赔着笑道，“早在十天前，我就吃不上鸡蛋了，可是什么都没说过。

走这一趟是想请爹爹赏我二三百匹料子，横竖我终日无所事事，不如多做些衣衫。”

&esp;&esp;“二三百匹料子？你手面倒是大得很，可惜你爹没你这份儿出息。”

要那么多衣料，是想给自己准备出多少年的衣物？她又知不知道衣料有多贵？二老爷满腹邪火，话自然是横着出去的，“还多做些衣衫，就你那一手烂到家的女工，能做出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

&esp;&esp;“爹爹！

我……”

&esp;&esp;“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真是有出息。

想攒嫁妆，也得有人肯娶你了再说。”

二老爷又指一指门，“你也给我滚！”

&esp;&esp;顾采薇臊得满脸通红，眼中噙满了泪，气冲冲出门去。

&esp;&esp;二老爷望着晃动的门帘，颓然地叹一口气。

&esp;&esp;他的儿女怎么会是这样？是他和妻子上梁不正么？

&esp;&esp;反反复复质疑自己的时候，四老爷笑呵呵地进门来。

&esp;&esp;二老爷强自换上笑脸，请对方落座，“四弟过来是为何事？”

&esp;&esp;四老爷拿起一个花卷，吃了两口，笑，“这回我们算是遇到坎儿了，好在怎么都有的吃，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esp;&esp;二老爷心头一宽，“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esp;&esp;“度过这一段之后的事，二哥可斟酌过？”

&esp;&esp;“你似是有了打算？”

&esp;&esp;四老爷正色道：“二哥可曾听说过，李进之、君若住到竹园的事？”

&esp;&esp;二老爷冷哼，“月霖从离府之后，一件正经事没做，一个正经人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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