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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分解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四肢蔓延到躯干，最后是整个头部。

在完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震惊与不甘中，仿佛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以这种方式败北。

&esp;&esp;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通风系统运转的微弱嗡鸣。

&esp;&esp;预告

&esp;&esp;身体一点一点的消散，自己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这具腐朽的躯体中流失，就像沙漏中最后的沙粒。

但此刻，自己的意识却异常清明，仿佛死亡临近时，时间被拉长成了永恒的一瞬。

&esp;&esp;神明大人……可以感觉到喉咙里泛起铁锈的味道，而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esp;&esp;眼前的白发男子静静地站着，对方的术式在空中涌动，他的面容好似再次被那层永不消散的白雾笼罩，只有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穿透雾气注视着我。

那目光中没有怜悯，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轻蔑——就像人类不会对脚下的蚂蚁投以任何情绪。

&esp;&esp;多么讽刺啊。

我，乌丸莲耶，掌控日本地下世界半个世纪的影子皇帝，此刻却像蝼蚁般匍匐在神明脚下。

但我不后悔，哪怕重来千万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sp;&esp;因为追求永生，是我们乌丸家千年的宿命。

&esp;&esp;自己是什么时候注意到那位神明大人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收到有关涩泽龙彦的消息后，自己那早已干枯萎缩的心脏，好似重新生长了般，疯狂的跳动着，就像沙漠旅人看见绿洲。

&esp;&esp;在平安时期，他的祖先还不姓乌丸，是当时众多无姓之人的其中之一，唯一的发光点，大概就是那并不精进的医术。

&esp;&esp;祖先随着师父被请到了一户贵族家，这户人家姓产屋敷，而其中的家主的嫡子却是一个身患绝症的病秧子。

&esp;&esp;师父为了延续对方的寿命而为其研制了一种药，这个药早在收祖先前，便有研制，只是因为缺少一味药，一直停滞不前。

即便是现在，师父仍旧没有找到那最后一味药，那个名叫蓝色彼岸花的传说中的药草。

&esp;&esp;缺少东西的药物因此有了副作用，此药的副作用让那个病秧子以为自己的病况反倒恶化，因而愤怒地杀死了师父。

&esp;&esp;在盛怒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量有了质的提升，但祖先注意到了，当祖先看到无惨服用未完成的药物后展现出的非人力量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此生根：永生是可能的。

&esp;&esp;他把师父的所有研究成果占为了己有，趁着病秧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逃离了京城。

&esp;&esp;他永远不会知道，正是他的暴怒让我们家族获得了最初的启示。

&esp;&esp;祖先自知自己的医术根本无法把那些研究成果发扬光大，便开始经商从政，在扩大到一定地位后，被天皇赐予了乌丸这个姓氏。

&esp;&esp;在有了地位的之后的日子里，先祖一直没有放弃查找蓝色彼岸花，在发觉那位病秧子也开始找寻后，减少了找寻人数。

&esp;&esp;一直到江户时期，一位白发，携带着一直白猫黑狐狸的，被大雾挡住面容的猎鬼战士救下了乌丸姓的一人。

&esp;&esp;乌丸莲耶从先祖记载中，成功的找到了对方的名字——龙彦。

&esp;&esp;祖先的文本充满敬畏：“他的剑划破夜空时，月光为之暗淡。

白雾环绕其身，如神域降临人间。”

&esp;&esp;对方带领着鬼杀队成员成功斩杀了那位病秧子，根据先祖的描述，对方有出神入化的能力，能够治愈一切，好似神明一般。

&esp;&esp;怎么不算神明呢，这是乌丸莲耶找到对方后的第一想法，从江户时期一直到现在也有百年之久，如果不是拥有近乎那高天之上的神明的力量，又怎会还行走于世间。

&esp;&esp;其实自己原本对于对方是神明这件事是存在质疑的，直到自己查到对方在孩童时期就发挥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甚至思维就不像一个孩子时，完全打消了前面的质疑。

&esp;&esp;看到他在雾中漫步的样子，我终于理解了祖先文本中的震撼。

那不是人类应有的姿态——他行走在杀戮与混乱中，却如同漫步在春日花园。

白雾是他的领域，死亡是他的随从。

&esp;&esp;自己发现了神明，而神明的力量刚好可以助自己实现自己的野望，怎么不算是一种神赐呢，只要抓住他，只要吸收他，自己就可以……

&esp;&esp;龙彦缓缓收刀入鞘，刀锷与鞘口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

声。

他的目光扫过乌丸莲耶消失的地方，那里只留下一小滩正在蒸发的黑色液体，和几片像是干枯树皮般的皮肤碎片。

&esp;&esp;“……”

&esp;&esp;龙彦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术式，只是沉默的把日轮刀收回龙彦之间，在放下一个电子设备后，光明正大的从基地的大门走了出去。

&esp;&esp;“龙彦哥哥？”

弘树这边听不到打斗声，但龙彦却一直没有说话，有些担心的叫了对方，“没有受伤吧。”

&esp;&esp;“当然没有。”

弘树听不出另一头龙彦的心情，龙彦的声音很轻，好似被一阵风就能吹走，“弘树该去睡觉了哦。”

&esp;&esp;很明显的打发，弘树撇了撇嘴，也没有深究，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撬开，想要隐瞒什么的龙彦的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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