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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三楼最大的雅间内，丝竹共响，觥筹交错，脂粉香气与酒气在空气中混杂。

楚王谢琰，年约四十，是势力最大的异姓王，身后代表着世家谢家。

白凛陪侍在他左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举杯应酬着，言辞得体，不卑不亢，将翰林清贵的风范与官场圆润的尺度把握得极好。

酒过三旬，气氛越发热烈，舞姬水袖翻飞，身姿曼妙。

楚王显然兴致极高，拉着白凛谈论诗词歌赋，言语间不乏拉拢之意。

白凛含笑应对，心思却百转千回。

趁着楚王侧身与身旁幕僚低语，他状似无意地端起酒杯，踱步至临街的窗边，目光好似被楼下街景吸引，轻轻推开了半扇窗。

微凉的夜风灌入，对面的雅间同样半开着窗户。

一双沉静的眼睛与他视线一触即分，随即隐没在帘后阴影之中，白凛在冰凉的窗檐下轻叩三下，关上窗，看起来被风吹得有些不适。

白凛坐回座位，向楚王赔罪，“白某不胜酒力，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无妨，世子学满京城，定是不常来寻欢作乐。”

雅间内一片歌舞升平，丝竹之声渐入高潮，异变突生。

乐女从古琴中抽出一把剑来，窗户突然爆裂，几道黑影破窗而入，几人直指主位的楚王心口。

“有刺客！

护驾！”

离得最近的一名护卫失声大吼，还是慢了一步。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楚王脸上的醉意瞬间被惊恐取代，他僵在原地，连闪躲都忘了，眼看致命的寒光就要透胸而入。

白凛猛的扑倒楚王，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护卫们抓住机会，纷纷拔剑御敌，保护王爷。

白凛和楚王倒在地上，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后者脸上。

刺客们见一击不成，对视一眼，撞破另一扇窗户，飞身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给本王追！”

烟雾稍散，雅间内一片狼藉，歌女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蜷缩在角落，官员们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有的甚至不顾仪态钻到了桌子底下避难。

“白世子！”

楚王手忙脚乱的地爬起来，声音发颤，“快去找大夫！

不，去请御医！”

“王爷无需忧心，我并无大碍。”

白凛额头渗出冷汗，捂着伤口，仍在安慰楚王。

“今日多亏了你，此恩此德，本王必不会忘。”

楚王看着他肩头狰狞的伤口和汩汩流出的鲜血，既有感激又有后怕，“你放心，今日之事，本王必定奏明圣上，为你请功，更要彻查到底，看是何方宵小，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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