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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3页）

&esp;&esp;涂薇薇在旁边看得心疼：“然哥……”

&esp;&esp;温乐然缓了口气，闭上眼，把被单盖上。

&esp;&esp;宋京山被推出抢救室，温乐然一路跟着，直到再跟不上，才茫然地停了下来。

&esp;&esp;涂薇薇跟着护士去办了手续，回来才发现他还停在原地。

&esp;&esp;青年像丢了魂似的，靠在墙边，微微躬着身子，仿佛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esp;&esp;可他的脸上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没有悲伤，没有难过，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esp;&esp;连眼泪都没有。

&esp;&esp;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esp;&esp;涂薇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然哥，节哀顺变。”

&esp;&esp;温乐然其实能感受到涂薇薇的担心，只是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余力掩饰，也不想回应。

&esp;&esp;他感觉到女生停在身旁，无措地看着他。

&esp;&esp;“我没事。”

终于，温乐然开口，“你……让我静静。”

&esp;&esp;涂薇薇似乎更担心了，可最后，她还是小声说了句“你别太难过”

就无声地退开了。

&esp;&esp;温乐然也没力气去看她到底走没走。

&esp;&esp;混沌的意识随着时间推移，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又像是始终无法思考。

&esp;&esp;他知道自己应该难过，应该哭，可心情似乎比想象要平静得多。

&esp;&esp;就像是……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esp;&esp;只是，他总会忍不住想，如果宋京山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说不定就能参加那个实验，说不定就能进行手术，说不定就能醒来。

&esp;&esp;那种几乎要触到希望，却又终于破灭的失落给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以至于其他种种，都变得格外不真实。

&esp;&esp;仿佛从十七岁那天，从教室里被叫出去开始，到如今二十四岁，那么长的时光都只是一场梦。

&esp;&esp;仿佛，整个人生到此为止也只是一场梦。

&esp;&esp;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证明他的存在与过去。

&esp;&esp;温乐然不由自主把身体又弯下去一点，几乎整个人蜷缩起来。

&esp;&esp;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被那种仿佛与整个世界彻底失去联系的感觉压得透不过气。

&esp;&esp;“温乐然！”

&esp;&esp;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esp;&esp;声音里带着急切和仓促，离得还有点远，可依旧直透耳鼓，震得人心尖都跟着颤动。

&esp;&esp;温乐然茫然抬眼，就看到了施渐宁。

&esp;&esp;男人似乎也是刚从外面跑来，气息都乱了，却一步不停地走到他身边，只迟疑了片刻，就伸手抱住了他。

&esp;&esp;将人完全包裹住的拥抱带着炙热的温度，格外有力，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随之钻入鼻腔，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esp;&esp;温乐然坚持了片刻，就无力地把头埋入施渐宁胸前。

&esp;&esp;施渐宁身体微微一震，又小声地叫了他一遍：“温乐然？”

&esp;&esp;青年没有回应。

&esp;&esp;过了很久，施渐宁才听到他很轻地说：“老宋死了。”

&esp;&esp;施渐宁心里一颤，把人又抱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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