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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正在逐渐离散,疼痛、麻木,又或是滞涩的摩擦感都显得陌生而遥远。
这一切并不亲密,也毫无快感可言。
眼下南雪恩脱力的双腿微微分开着,掺杂了血的润滑液颜色带有微弱的粉,黏连在她的大腿内侧,几乎是一片狼藉。
呼吸开始随着时间逐渐变慢,只有偶尔身体深处被明显顶触到时,南雪恩那细小的喘息里才会夹杂一两声痛苦的呜咽,而除此之外,她就只是沉默。
这算什么呢?沉默之中,南雪恩失神地看着江聿知,一如既往地感到荒唐至极——对方毫无疑问是完全不爱她的。
不用说爱,江聿知对她甚至连基本的尊重和一星半点的在意都没有。
如果仅仅是不尊重或不在意,南雪恩其实已经很习惯了,毕竟在此之前她从不曾获得过任何足以被称为爱的关心,而事到如今,她也不再想要了。
可这一切究竟该怎么结束呢?无法结束的话她又到底该怎么面对呢?对南雪恩来说,只要她还有半分思考的能力,这种无解的撕扯感就会时刻拖拽住她,让她无法逃离。
“为什么还在哭?”
此刻江聿知的声音似乎十分遥远,南雪恩听得并不真切。
而在这之后,她的脸就被捏住,不得不抬了起来。
“既然不痛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江聿知语气平淡地擦拭着她脸上温热的泪,而随着时间流逝,在发现南雪恩似乎怎么样都不会停下流泪后,江聿知的兴致也就全然降到了底。
想要的效果似乎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江聿知极端不悦——南雪恩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控,至少目前还远不到她想要的程度。
但这都没有关系,江聿知知道,或迟或早她总会找出南雪恩真正的恐惧所在,而不出意外,恐惧总是操控一个人的最佳途径。
好半晌暗含不悦的端详过去后,考虑到南雪恩此时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继续施压,江聿知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她看着南雪恩这副似乎连呼吸都极端费力的狼狈模样,语气不甚愉悦:“算了。”
说到这里,江聿知就拿起手机打开了通信录,指尖划动着向下翻去。
她视线扫过一个个名字,很快就拨通电话走了出去。
——直到此刻江聿知彻底失去了兴趣,南雪恩无力阻止的这一切才终于到达了止点。
可此时她早已无暇庆幸,在意识极度涣散的情况下,南雪恩连视野都仍旧是一片模糊,她丝毫也注意不到情况的转变,只有闷而钝的痛感雾一般笼罩着知觉。
血的味道黏附在口腔里,无论感官还是知觉都像是与现实隔了层沉重的浑水。
这一切都糟糕至极。
镇静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让她的呼吸变得像潮水一样迟缓而深沉,甚至偶尔像是被遗忘一般出现短时间的暂停。
整个世界都离她好远,可即便如此,南雪恩也还是在下意识的恐惧中紧绷着,始终保持着半清醒。
好累。
临时的止血措施似乎效果并不太好,南雪恩在晕眩中痛苦地眯起双眼,感到鼻腔里的血液仍旧在不断地回流,呛得她胸腔生疼,连呼吸都困难。
求生虽然是本能,可对于南雪恩来说,这本能在此刻似乎已经低得不能更低了。
空气里的味道无论是什么都很恶心,而她只觉得很累,甚至累得不愿意再费力去挣扎着努力呼吸。
活下来了又怎么样,接下来的日子和今天会有什么区别吗?她的未来似乎从来都不会比当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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