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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发结情终白首,只有妻子才有资格给夫君挽发,她不想假手于人。
“好。”
他慷懒地答了一个字,她的手法实在不怎么样,扯断了发丝,嘴角疼得不由轻咧,却任由着她。
束完发,再将金冠戴上去,犹怕哪里不妥,她退后一步,打量了半天,终于满意地一拍手:“好了。”
“可以走了吗?”
他请示般的口吻,真真是好笑。
窦涟漪知道他又在玩笑,上前推了他一把:“再不去,太后可真要罚了。”
说完,掩了口吃吃地笑。
那样天真无邪又烂漫至极的模样,令他的腿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半天迈不动,终是狠狠心,用力抬起腿,恋恋不舍地去了。
自此,庆元帝后宫佳丽虽无三千,万千宠爱只在皇后一身。
窦涟漪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每日早上敦促皇帝早起,做个勤勉的好皇帝,然后便是侍奉太后,闲暇时光精心打理他送给她的那些玫瑰,在她的心目中,它们早已不是普通的花草,而赋予了它们爱的象征意义。
却不知,废后之声在前朝议得热火朝天,以至最后,皇帝玄寂离雷霆震怒,指着朝堂上乌鸦鸦跪着的一群言官:“朕说过,谁再提此事,便罢了他的官职,看来你们是不想干了,朕今日便成全你们,退朝!”
说完,拂袖而去。
金口已开,岂有改的道理,合朝连御史长带手下御史共计二十四位言官,全部被摘去了头上乌纱,告老还乡。
这其中包括淑妃的父亲御史萧淮安,消息传来,萧丽云当即坐了凉轿急急忙忙地赶至存贤堂,正是午时,安贵妃正在凉榻上小憩,被人吵醒了,神情很是不悦。
“淑妃,出了什么大事连规矩也不讲了吗?”
萧丽云又气又急,只得草草福了一福,张口道:“说好的大家一起谏言皇上,安大人为什么不动?如今我爹爹被罢了官,安大人却毫发无损,妹妹能不急吗?”
安景凉听到这消息时也吃了一惊,万没想到皇上为了维护窦涟漪那个女人,竟罢免了满朝言官,心惊之余,也暗自庆幸父亲留了一手,没有急着跟进。
“淑妃妹妹这是什么话,好像非要我父亲也被免了职,你才开心似的。”
她脸色沉了沉,极不高兴地责问道。
萧丽云也觉得方才的话有些不妥,转念觉得这也不能怪自己,原是你出的主意,结果你家没事,我家被丢官削职,搁谁谁心里也不舒服呀。
“姐姐别误会,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她已经没了主意,以后还少不得安家照应,不得不压住心中不快,求个主意。
“我父亲之前提议时屡被驳斥,目前这种状况也不好出面求情,你应该去找太后,太后不会坐视不理的。”
为一个女人惩罚满朝官员,这种事史上只有昏君才做得出来,玄寂离虽然王道霸气,却颇有明君风范,太后不会纵容他胡闹的。
萧丽如被这么一提醒,顿觉有理,当即谢了一声,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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