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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深夜之后初现锋芒（第1页）

深夜，整个苏府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中，唯独后院有一处亮光，三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晕倒在地上的三太太在寒冷中醒来，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爬到床边，虽然屋里烛火明亮，但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她想喊叫，用尽所有的力气，却叫不出声，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因为她已经听不见世间一切的声音，只觉得嗓子灼烧的疼痛。

她扶着床边，站起身来，摸索着爬上床，扯出散乱的薄被，紧紧的裹在身上，很快又疲惫的睡着了。

西屋的吴楚洁，醉酒大闹，屋里的陈设被仍的乱七八糟，小汤圆给她灌下醒酒汤后，稍稍镇静一会儿，便安然睡去。

整个府上，唯有苏太太处最安静，然而，也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床沿，一夜未眠，她想着自己的人生，依稀还记得与苏同勤初识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哪怕不和他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是满心欢喜，而十多年后，就算是与他独处，静静的坐着，除了拘谨、不安和尴尬，便再也没有以往的情意了，想到这里，猛然的心累涌上来，让她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太太悄然而卧，又想到最近这几年，活的有多艰难，二太太与三太太的暗算，早已让她精疲力竭，忘却了曾经的爱，可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暗害二太太滑胎，毒害三太太致其聋哑，甚至开始谋害老爷，她也曾撕心裂肺的疼，然而家里的人，不仅不维护她，反而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这一切都怨不得她。

小铃听见太太屋里传来哭泣声，便赶紧跑过来，说：“太太，你怎么了？”

苏太太说：“小铃，我好累，斗不动了。”

小铃抱住苏太太，说：“太太，如今这府上已是肮脏不堪，不如咱们去大小姐那里，或许还可以清净的过日子。”

苏太太说：“我也想过，可是我不甘心，我辛辛苦苦经营的家，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所以，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凡是要害我的人，凡是要抢走我的家的人，她们都得死。”

小铃说：“如今这两位姨太太，都是心术不正之人，可也都是太太的手下败将，好在现在二太太都听您的。”

苏太太说：“她听我的，不过是有把柄在我手里握着，也是迫不得已，其实她心里特别恨我，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小铃说：“二太太确实害过您，可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太太不必记在心里。”

苏太太说：“如今她是对付三太太，可眼下三太太早已失去了一切，估计我和吴楚洁之间，还有一场恶战。”

小铃说：“听说二太太今晚醉酒，大闹一场。”

苏太太说：“她去毒哑三太太的嗓子，心里高兴，所以饮酒庆祝。”

小铃说：“太太不必过于悲观，如今的形势，还是咱们这边最好。”

苏太太说：“好什么？三太太已然如此，二太太不能生育，老爷已经不喜欢我了，等他回来，就该打算起娶四太太过门的事了，这府里的斗争，永远都结束不了。”

小铃说：“我看不会，近些年老爷的精力已是大不如前了，就府上这些人就够他受得了。”

苏太太说：“那慢毒还是很有效果的。”

小铃说：“那药还要继续用吗？”

苏太太说：“不用了，我之前装病，他对我很是牵挂，我也不忍心赶尽杀绝，就这样吧。”

小铃说：“老爷虽然昏庸，但对您还是旧情难忘。”

苏太太说：“旧情，说忘也就忘了，只有闲着无聊才会偶尔想起，哪有新欢能讨老爷喜欢。”

小铃安抚道：“太太，这酒是越陈越香，人也一样，感情这东西，和年龄相貌都没有关系，全凭缘分。”

苏太太说：“或许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铃说：“已是寅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苏太太说：“你回去睡吧，我也累了。”

小铃说：“太太放宽心就是了。”

小铃去了隔壁的屋子，苏太太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阳光明媚，可苏府的院子里却一片凋零，落叶正被丫鬟清扫着，苏太太由于睡得晚，所以还没起来，吴楚洁由于醉酒，头疼的厉害，也不愿起床，而婵娟早已醒了，不过她醒了和没醒并没什么区别，眼前永远是黑的，耳边永远是安静的，嗓子也不能发出声音，她蜷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不敢离开房间一步，她盼着老爷回来，然而这时间永远是这么漫长。

婵娟身边没有丫鬟，因此无人照拂，多天没有洗漱梳妆，所以远远看上去，瘦弱的像一只濒死的小猫，可怜而又可悲。

梅香倒是活泼爱动，乳母一时没有注意，她便溜进后院，站在门口看着三太太，柳妈正巧来送早饭，梅香说：“柳妈来啦。”

柳妈说：“二小姐，这么早就出来啦。”

梅香说：“我看看三娘。”

柳妈叹息道：“三娘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真是可怜。”

梅香不屑的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她之前不安分，这下子报应来了，活该倒霉。”

柳妈说：“哎，我说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心狠手辣，这都是更谁学的？”

梅香说：“柳妈，你别怪我，我娘亲也是善良之人，可结果怎么样，屡屡遭人陷害，爹爹也不帮着她，曾经一度要被赶出家门，折磨致死，所以，要想活着，就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柳妈笑着说：“你这小丫头，看不出来，还是个有主意的。”

梅香说：“那当然，雪香姐姐离开家很多年了，可又怎样？本是家里的大小姐，可生活的却捉襟见肘，搬出去也是活的艰难，倒不如留在家里，与敌人一争高低。”

柳妈说：“你姐姐是个很正直的孩子，你与她很是不同。”

梅香说：“你是说我不正直了？”

柳妈说：“那倒也不是，我也喜欢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风格。”

梅香说：“三娘没人照顾，柳妈还要给她喂饭，何必呢？”

柳妈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要置她于死地呢。”

梅香说：“她现在可是生不如死。”

然后转身跑开了。

柳妈看着她活泼的背影，说：“这么小的年纪，都是和谁学的？哎，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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