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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道：&ldo;礼物都收了，不许再生气。

&rdo;宁亚想说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又觉得让哈维觉得自己很容易生气也好，省得他老是招惹自己。

&ldo;那你可以兑现了吗？&rdo;&ldo;什么？&rdo;哈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根据宁亚的身高，配合地屈膝。

宁亚：&ldo;……&rdo;他真是太高估哈维的脸皮了。

哈维没有得逞，一晚上都处于&ldo;我不高兴&rdo;&ldo;我不开心&rdo;&ldo;别和我说话&rdo;&ldo;别惹我&rdo;的情绪中。

宁亚从善如流，默默地继续了前几天的冷战状态。

到半夜，哈维的&ldo;我不高兴&rdo;和&ldo;我不开心&rdo;状态达到了顶点，尤其看到宁亚安然入睡的模样，简直是顶点之后又飙到了沸点。

他用手指戳醒宁亚。

宁亚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到身边一个黑影，吓了一跳：&ldo;你怎么又变回去了？&rdo;&ldo;变回去？&rdo;哈维的身体自带光照效果，慢慢地亮起来，露出英俊的五官。

宁亚道：&ldo;……夜太黑，我已经你又变成了一团黑气。

&rdo;&ldo;……一团黑气？&rdo;哈维脸色古怪，&ldo;你之前私底下就是这么想我的？一团黑气？你就没有更高雅点儿的词汇吗？一团黑雾和一团黑烟都比一团黑气好听。

&rdo;宁亚困得要命，实在不想进行这场无谓的口舌之争，顺口就道了歉。

哈维大蛇随棍上：&ldo;那你要怎么表达歉意？&rdo;宁亚瞪着眼睛看他，想躺下，哈维的手立刻就会伸过来，实在是被他闹得没办法，一咬牙，掰过哈维的肩膀，脑袋重重地凑上去，在他脸上&ldo;撞&rdo;了一下。

哈维咧嘴笑看着他。

宁亚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嘴唇好似还残留着对方脸颊的触感，凉凉的，却很细腻。

血从颈项往上蔓延，在脸颊与耳朵两处燃烧。

他翻身躺下，睡意却悄然蒸发，夜里这么冷，他的身体却很热，热得他……夜里这么冷？夜里？夜？宁亚突然坐起来，震惊地看着哈维。

哈维捂着脸，正在窃喜，见他又坐起来，立刻恢复了平静：&ldo;你还有什么事？&rdo;宁亚激动得有些结结巴巴：&ldo;现在是，晚，晚上……&rdo;哈维道：&ldo;很显然，是的。

&rdo;宁亚道：&ldo;东瑰漠是没有晚上的！

&rdo;哈维道：&ldo;所以？&rdo;&ldo;我们出来了？&rdo;宁亚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与澎湃，期待地看着哈维。

哈维慢吞吞地说：&ldo;我是黑暗神。

我在的地方有黑夜很奇怪吗？&rdo;宁亚呆呆地看着他，好似获奖的时候被告知名字报错了，失望溢于言表。

哈维道：&ldo;你喜欢黑夜？&rdo;宁亚神情委顿。

哈维道：&ldo;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让你看。

&rdo;宁亚咬了咬下唇，还是礼貌地表达了谢意。

对于黑夜的感觉，他一直像波涛一样，起起伏伏。

刚开始是喜欢的，夜的静谧让他沉淀心情，可以更好地整理自己思绪，好像万籁俱寂的那一刻，世界都是他的。

后来因为杀戮之神司顿在梦里的折磨，让他对黑夜产生了恐惧，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看到傍晚，想到黑夜，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疼痛。

再后来，他到了东瑰漠，伴随着永不落的太阳，正式告别黑夜。

那时候，他又珍惜起黑夜的时光来。

原来，被太阳无时无刻不照耀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

到现在，他已经说不出对黑夜是喜欢还是讨厌。

但是，哈维是黑暗神。

而他对哈维始终带着一份感激之情，因而对黑夜也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

甚至为了逃离东瑰漠，他日日都期盼着黑夜早日来临。

&ldo;其实，不想让你看也不行。

&rdo;哈维慢悠悠地说，&ldo;除非你还想回去。

&rdo;宁亚怔住，讷讷地问道：&ldo;这是什么意思？&rdo;&ldo;是什么意思呢？&rdo;哈维扬眉。

失望过一次，宁亚变得小心翼翼：&ldo;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do;哈维失笑道：&ldo;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哪个意思呢？&rdo;宁亚已经克制不住微笑了：&ldo;什么时候到朗赞？&rdo;哈维道：&ldo;如果你再亲我一下的话，明天中午应该能看到大贝城……&rdo;话音刚落，宁亚就已经扑了过来。

有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

做到第二次，宁亚完全抛弃了第一次的莽撞，近乎于虔诚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哈维笑弯了眉眼，那一瞬间，在脸上洋溢的，全部都是温柔。

事实证明，当哈维说了九次谎言之后，总会轮到一次实话。

第二天的中午，宁亚的视野里果然出现了一座弥漫着颓废和萧条的空城。

从屋顶到街道，城市到处都是薄薄的黄沙。

尽管司顿信守承诺，并没有进一步侵吞朗赞，可是对大贝城造成的伤害却在短时期内无法治愈。

宁亚漫步在街道上，起先看到东西倒了，还会伸手去扶，到后来，街上到处是散乱的东西，有废弃的车子，也有散开的箱子，还有剑等武器……可见居民和士兵在撤离大贝城时是多么的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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