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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因为嫉恨，嘴上没了遮拦。

皇太后无计可施，毕竟皇帝不是她亲生的，隔着肚皮隔层山，说话轻不得重不得，也十分为难。

贵妃拿胳膊捅婉婉，&ldo;殿下眼瞧着不管？&rdo;这位贵妃不是好人，一向喜欢把人推在头里，自己躲在后边站干岸。

婉婉把手臂收回来一点，冷声道：&ldo;我是没出嫁的姑娘，原本这种话听都不该听，贵妃竟让我去管？到时候我说什么好？说&lso;贵妃让我来劝皇上&rso;？&rdo;贵妃讨了个没趣，撇嘴靠在一旁，喝她的莲子茶去了。

太后沉沉叹了口气，&ldo;这个南苑王也是的，怎么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rdo;&ldo;谁知道人家什么想头，保不定是献媚邀宠的手段。

&rdo;&ldo;谁拿脸面闹着玩儿？人家好歹是藩王，又不常在京里。

江南的美人儿多得是，那步家姐妹是仙女托生的不成？要想讨好皇上，挑个绝色的黄花大闺女送进宫多好，犯得上戴这个绿头巾吗！

&rdo;有人哼了一声，&ldo;不是我在老佛爷跟前说嘴，爷们儿就是这模样，自己的终不如人家的好。

南苑王只怕是瞧准了这个，才叫自己的女人勾引皇上……&rdo;婉婉实在听不下去，起身从殿里退了出来。

起风了，天越来越冷，慈宁宫里的两棵梧桐树上叶子焦黄，间或落下一两片来，满地打滚，飞得老远。

铜环给她披上斗篷，切切叮嘱她仔细着凉，她拢了拢领上飘带长叹：&ldo;那南苑王真是个极可怜的人，吃了这种哑巴亏，还叫人这么猜忌。

&rdo;铜环道：&ldo;人家的事儿，您就别cao心了吧！

上回您已经尽了力，皇上不听您的劝，咱们也没辙。

奴婢有件事还没回您呢，先前曹春盎传话来，肖掌印把那个赵还止办了。

现如今当官没有不贪的，上年他侵吞了司里的银两，事发之后他父亲动用手段压了下来，这回正好借这个由头，把他们父子全开革了。

赵老娘娘得了消息气病了，过两天潭柘寺进香也和太后告了假。

阿弥陀佛，这回总算好了，要不这口气憋在心里，不知道要憋到多早晚呢！

&rdo;是个好消息，婉婉听后微微露出笑意来，&ldo;你说，结交个把恶人，倒不是没有好处的。

&rdo;&ldo;您这话叫肖掌印听见，非把他气着不可。

人家一心给您报仇，您反说他是恶人！

&rdo;铜环言罢复一笑，&ldo;其实您这话也没错处，坏名声在外，办事没那么多顾忌。

东厂本就不是好地方，那些番子拿起人来穷凶极恶，比锦衣卫还瘆人些儿。

要靠言官把赵家骂垮，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还是肖掌印这样的好，悄没声的办了，谁也不知道内情。

&rdo;她嗯了声，绕过影壁打算回毓德宫去。

进了夹道恰好见肖铎从月华门上迈出来，他看到她，上来给她请安，她含笑点头，&ldo;那件事铜环已经告诉我了，厂臣办得好，我得多谢你。

&rdo;肖铎说不敢，&ldo;中秋那晚臣没有照应好殿下，本就是臣的过失，现在也断然不敢居功。

赵还止的事暂且这么处置，至于荣安皇后，殿下稍待些时日，臣必定给殿下一个说法。

&rdo;婉婉倒没有那么钻牛角尖，事情过去了一阵子，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愤恨了，慢慢摇头说：&ldo;赵老娘娘那儿，不追究也没什么，以后近而远之就是了。

我瞧她寡妇失业的，不忍心难为她。

往后她要是再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到那会儿计较不迟。

&rdo;也是，没了脚的螃蟹，大概也成不了气候了。

肖铎呵腰道是，她一颔首，和他错身而过。

甬道笔直，两边的宫墙那么高，年轻的公主走在其中，总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冲口叫了她一声，&ldo;殿下……这程子还好吧？&rdo;婉婉一脸莫名，&ldo;好得很啊，厂臣怎么这么问？&rdo;他缓缓浮起一个笑容来，&ldo;那就好。

回去吧，夹道里风大。

&rdo;她转过身，裙上禁步因她走得平稳，只发出微微一点清响，可是她的心却坠到地心深处去了。

☆、不在浓芳城府不深，瞒得住外面的人，瞒不住铜环。

但是她从来没有正面透露过，所以对她的安慰也只能旁敲侧击。

&ldo;姻缘这种事儿，有时候真说不清楚。

最初遇见的人未必对，得慢慢来，捋顺了就好了。

&rdo;晚膳过后她伺候婉婉躺下，边给她盖被子边说，&ldo;咱们宫的文姐儿，和那个奉先殿太监走到头了，司礼监的蔡春阳横cha进来，文姐儿的对食换成蔡了。

&rdo;婉婉靠在大引枕上问为什么，&ldo;那个太监对她不好，所以换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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