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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南亭因从天而降的手机被咖啡溅得惨目忍睹的衬衫，程潇身旁的阿姨啧啧作声：&ldo;姑娘，快给他擦擦。

哎呀，好白的白衬衫呢。

&rdo;触及&ldo;恩人&rdo;含怒隐忍的目光，程潇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临座迭声的道歉声中，顾南亭眼神微凉地看了程潇这个始作俑者一下，像是在说&ldo;你给我消停点儿&rdo;，然后把空纸杯递给空乘，指示：&ldo;去坐好，飞机正在降落。

&rdo;他眼瞳清淡，平静如湖水，他语气克制，平淡无怒意。

空乘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恭敬低语：&ldo;稍后我帮你清理衣服。

&rdo;手机主人也消停了。

他拿回手机，嘟囔：&ldo;都湿了。

&rdo;就老老实实坐回原位。

顾南亭没有理会他，只瞥一眼站着的程潇：&ldo;需要我提醒你飞机降落期间该怎么做吗？&rdo;那稍稍愠怒的眼神和冷硬的语气，是爆棚的男人味。

程潇觉得这个男人挺有意思。

她挑了一侧的眉毛，施施然坐下。

飞机停稳后，程潇没再和先前扰乱飞行秩序的旅客怄气较劲儿，而是落在众人之后，在&ldo;恩人&rdo;起身时才动，不远不近地走在他身后，最后一个下机。

顾南亭像是没发现她的尾随，只在走到舱门处空乘再次提出为他清理衣服时，拒绝道：&ldo;不用。

&rdo;然后穿上西装外套，系上纽扣，轻而易举就遮住了白衬衣上的污渍。

空乘仰慕又遗憾的目光让身为女人的程潇都于心不忍，&ldo;恩人&rdo;却白白辜负了。

&ldo;等等。

&rdo;程潇回头，就听那位空乘和她说：&ldo;刚才的事，谢谢你。

&rdo;那来不及收回的对&ldo;恩人&rdo;先生的芳心暗许，让程潇语带笑意，她说：&ldo;不用。

&rdo;涌动的接机人群也没能阻隔程潇的视线。

她注意到&ldo;恩人&rdo;刚到出口，就有一位身穿正装的男人迎上去，微微躬身地和他讲话。

&ldo;恩人&rdo;边点头边往外走，才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回头。

程潇直觉，他是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又是那种不躲也不闪的，莫名坦荡的注视。

是发现了她下机时的尾随，还是别有用意？程潇决定见招拆招。

她款款而来，小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在喧嚣的机场异常清晰。

直到她行至近前，顾南亭只是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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