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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湛神色不动，&ldo;如果是程潇对我这种话，我会高兴得忘了自己是谁。

&rdo;夏至笑了下，&ldo;现在才意识她的重要性晚了点吧？&rdo;倪湛远远地看着那架他晨起做过航前检查，刚刚又在它落地后做了航后维护保养的程潇cao纵过的飞机，像是在问夏至，又像是自言自语：&ldo;我只错了一次，就那么不可原谅吗？&rdo;&ldo;你终于肯承认你错了。

&rdo;夏至偏头看他，&ldo;可惜，不是所有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

况且，有你那位母亲的存在，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rdo;倪湛看着她，欲言又止。

&ldo;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

&rdo;明知是伤人之语，夏至还是说：&ldo;程潇是个有主见的，她不需要被说服。

况且，我从来不认为你是她唯一正确的选择。

&rdo;&ldo;是因为，&rdo;倪湛把手中空的矿泉水瓶捏扁，&ldo;顾南亭吗？&rdo;夏至略显意外，&ldo;你眼力还不错，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微妙。

&rdo;其实，她是善意的提醒吧，让他知难而退。

倪湛却不愿意承认，&ldo;我是觉得顾南亭对她……&rdo;夏至向来直言不讳，这一次也不例外，&ldo;是顾南亭主动没错，但依程潇的脾气，如果她不允许，谁又能走进她的世界？&rdo;是这样没错。

程潇不是能随便接近的女人，除了清高孤傲，她是不容人犯错的。

倪湛第一次觉得夏至年纪轻轻，心实在是狠，他默了一瞬，&ldo;谢谢你的提醒。

&rdo;&ldo;不用谢，我只是不希望她的世界，你再去打扰。

&rdo;夏至坦荡地迎视他的视线，&ldo;我没有权力替她代言，但是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久了，我越来越像她。

&rdo;像她一样，没有过度的利他主义思想。

所以对于你的回头是岸，已觉和自己无关。

这一晚，向来不贪杯的倪湛喝了很多酒，他趁着清醒，放纵自己给程潇打电话，&ldo;可以见一面吗？&rdo;这种情况下，或许大多数女人都会纠结要不要见，然后忍不住问：&ldo;你在哪？&rdo;但对象是程潇，而且那么巧的，她当时和他一样，在航空俱乐部红酒吧里。

程潇挂掉电话，从卡座里走出来，坐到他对面，&ldo;我对过去说过再见了，而这个过去，包括你。

不过，既然已经遇见，把话说清楚也好。

&rdo;红酒吧里的灯光柔和温暖，却无法承载过去的时光。

倪湛看着那张近到触手可及的比从前更美丽成熟的面孔，有种恍如隔事的错觉。

他仰头干了一杯，&ldo;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在失去过后，把纠缠当深情。

像是我。

&rdo;对于他的自我评价，程潇不置可否。

前一秒还有很多话想说，这一刻，倪湛有些不知从何说起，&ldo;我想和你解释点什么，但我猜，你对我的解释已经没有兴趣了。

&rdo;程潇没有否认：&ldo;确实，该你解释的时候，你选择了沉默。

现在才说，又有什么意义？&rdo;倪湛失态似地握住她欲端杯的手，&ldo;我是什么都没说，可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但你就那么冷眼旁观看我犯错，也不肯说破。

也是我的错吗？&rdo;&ldo;如果我说，我就是等着看你后悔的样子，你是不是会更了解我的为人？&rdo;&ldo;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

程潇，你不应该这么对我！

&rdo;我当年确实不是这么想的。

那时我以为，你应该比我痛苦，但你没有。

时隔多年，你再在我面前上演痛苦的戏码，意义何在？&ldo;应该！

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曾经对你的喜欢也是理所当然？而你觉得，今时今日，我也理应原谅你？&rdo;程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ldo;和你有关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几乎忘了。

不过，既然今天提起来了，我就再重申一遍。

我确实喜欢过你，但你以&lso;成全你妈和老程的重逢&rso;为目的结识我，实在不够磊落，不够男人。

我不管你和你妈是不是打着一箭双雕的算盘，我也不管老程最终的选择的是你妈还是我妈，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刻意的接近和诱惑。

我程潇这辈子，不能和一个算计我的，没有担当的男人在一起。

&rdo;面对倪湛的无言以对，程潇抽回手，&ldo;至于原谅，因为你低头你认错，我就必须不计前嫌？凭什么？道德绑架吗？为了让你好受，我就得宽容大度？你在犯错，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给别人，也给自己留条路走？&rdo;倪湛心有不甘，&ldo;我没有给你留路吗？我把你推开是为了……&rdo;&ldo;你给我留的路？&rdo;程潇打断了他，&ldo;是把我推向斐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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