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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发现了什么好玩游戏的孩童，玩起来没完没了。

张澹梦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忍不住觉着脑瓜子一抽一抽地疼。

&ldo;再讲一遍咧。

&rdo;张澹梦无力地道：&ldo;趁着郝师兄闭关疗伤，辛师妹便携着宝器叛出山门。

没几日便改头换面，嫁给傅季和去了。

&rdo;曲陵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啃完了手里的馍，忽而想起什么，又问：&ldo;不对啊。

&rdo;&ldo;什么不对？&rdo;&ldo;你那个辛师妹为何要逃？郝师兄虽说对她没那么大用，可还是比傅季和略为有用，她何必舍近取远？&rdo;张澹梦瞬间眯了双眼，盯着她，忽而笑了道：&ldo;你倒不傻。

&rdo;曲陵南皱眉道：&ldo;好人傻子都分不清，你才是真傻。

&rdo;张澹梦露出被噎住的表情，脸上肌肉抽动数下，终于冷笑一声，道：&ldo;想知道她为何逃？&rdo;&ldo;嗯。

&rdo;&ldo;我偏不爱与你说。

&rdo;曲陵南撇撇嘴，觉着有些无趣，又摸出一个馍开始啃，一口没咬下，迎面一个人影一晃，啪的一声，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她摔到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手里的馍滚到泥里，瞬间沾上许多土。

她抬起头，却见郝平溪不知何时悄然立于跟前，单手拄杖，目光阴冷。

张澹梦在一旁呐呐地道：&ldo;师兄。

&rdo;&ldo;我不在，你便将我的事当做闲事，拿来说与这小丫头解闷？&rdo;郝平溪声音平板地问。

&ldo;没，我没告诉她要紧的，就是说点大伙都知道……&rdo;张澹梦着急地辩解，&ldo;师兄，我以为杀了那婆娘，你早已看开此事，并不在意……&rdo;他话音未落，郝平溪迎面一张符箓甩去，张澹梦大喊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避开，却只听轰的一下雷声巨响，尘土滚滚过后，张澹梦浑身犹如被雷劈过一般焦黑，衣裳破碎下有皮肉绽开，滚在地上一阵哀嚎。

&ldo;郝平溪，你他娘一声不响就甩轰天雷符，你他娘对同门下手，这是违背门规……&rdo;郝平溪淡淡地看着他，道：&ldo;此乃我平生奇耻大辱，你不该多提。

&rdo;&ldo;我操你十八代祖宗……&rdo;郝平溪一把拎起曲陵南的后颈，提了就走，远远抛过去两个瓷瓶，道：&ldo;内服外用，我忝为你师兄，便有教导之责，师弟信心浮躁，口不择言，长此以往没准道心不稳，望谨言慎行。

&rdo;&ldo;你奶奶的……&rdo;曲陵南有些担忧张澹梦，扭动道：&ldo;我要去帮他上药。

&rdo;郝平溪一声不响，如同拎一只小鸡似的将她高高拎起，目光冷漠中带了深究，他问：&ldo;信不信我顷刻便摔死你？&rdo;&ldo;我信。

&rdo;曲陵南点头道，&ldo;但我想先给他上药。

&rdo;&ldo;你自身难保，却还有闲心管旁人。

&rdo;郝平溪冷冷道，&ldo;你以为我这位师弟是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他带着你为的是拿你献给师门，待你好，不过是为了自己着想。

&rdo;曲陵南奇怪地问：&ldo;难道你不是？&rdo;郝平溪一顿，目光凶狠起来：&ldo;我自然也是！

&rdo;&ldo;那有啥问题？&rdo;曲陵南难得耐心替他解答道，&ldo;他给我饭吃，给我讲故事解闷，我就得做点事回他，他抓我不怀好意，我自然会找机会杀他，这是俩码事，你给码到一块去，是会乱的。

&rdo;郝平溪微微一愣。

&ldo;好比说，你师妹对你不住，你杀了她，这一码事便了了，然同门这么些年，她总有待你好的时候，对吧？那如今人死都死了，你还记着那些不好的，恨得牙痒痒，连旁人说都不许，这也是把一码事码到另一码事那，&rdo;曲陵南有些不快地蹬蹬短腿，&ldo;你老把事拧成一团，怨不得你师弟骂你。

&rdo;这等道理闻所未闻，却质朴直白，由这半边脸高高肿起的稚龄少女侃侃说来总也显得滑稽。

郝平溪却莫名觉着，心里那蕴结成一块，时时刻刻烧痛他内心的愤怒、怨毒、不甘与仇恨，突然之间，有憋闷，也有隐约的松动。

他心念一转，脸色一沉，狠狠又劈了一巴掌过去，将曲陵南两个脸颊都打匀称了，这才觉着舒爽了点。

&ldo;臭丫头，多嘴的下场便是如此。

&rdo;&ldo;我会还你的。

&rdo;曲陵南冷淡地说。

&ldo;下辈子吧。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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