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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浅唱，昭少爷起来了吗？&rdo;顾九思的语速放得很慢，听上去有些奇怪。

女孩点点头，做了个手势。

顾九思又指了指地上的字，&ldo;这里是撇，不是横。

&rdo;这个女孩听不到声音，不会说话，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浅唱。

她之前在雪地上写的正是她的名字，像是初学，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听说这个名字是陈慕昭给起的。

浅唱，浅唱，当真是够浅的。

还听说，浅唱本是能听见会说话的，却是因为陈慕昭生性猜疑被毁了听觉割了舌头。

顾九思没有去证实，无论是或不是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慕昭是聪明的，听不到声音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人留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浅唱一直盯着顾九思的嘴唇，半晌点点头，又低头写了一遍，抬头看向顾九思，似乎在询问她对不对。

直到顾九思点了点头她才站起来往院内走。

顾九思拉住她，把地上的字迹抹乱，&ldo;不要让陈慕昭知道你在学写字，别人也不行，以后都不要再写了。

&rdo;浅唱愣了半天才傻傻的点了下头，很快转身进去了。

不一会儿便走出来招了招手，顾九思收起神色走了进去。

陈慕昭的房间里常年充斥着药味，中药西药，像是摆脱不掉的宿命。

他正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半卧着，身上盖了条毯子，手里还拿了本书在看，听到顾九思进门才抬头似笑非笑的看过去，&ldo;九小姐今天来不知是代表谁，老爷子，还是三少爷？&rdo;陈慕昭本就长得阴柔，又常年带着病态的柔弱，病西施的头衔实至名归。

顾九思和陈慕昭打过几次交道，对他的阴狠手段也一清二楚，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轻描淡写的回答，&ldo;陈老也好，慕少也罢，于昭少爷而言，不都是一样的吗？&rdo;陈慕昭再不去看她，抚着手里的书，笑着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股阴冷，&ldo;九小姐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可和聪明人打交道总让我觉得不踏实。

&rdo;顾九思气定神闲接过浅唱递过来的茶，&ldo;昭少爷真是高看我了。

&rdo;陈慕昭听了竟真的笑了起来，阴柔的五官舒展开来，不着一字，尽得风流，&ldo;几年前我那个堂叔可是折在九小姐的手里的，那可是我的心腹，跟在我身边多年啊，我哪里还敢怠慢？&rdo;顾九思低头摩挲着杯壁上的花纹，&ldo;昭少爷鸿鹄之志，眼里哪里看得到我？&rdo;陈慕昭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ldo;什么鸿鹄之志，我这副身子骨都已经这样了，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rdo;&ldo;若真是混吃等死又何必看鬼谷子呢？&rdo;顾九思侧身去看旁边书架上的书，语气里不着痕迹的带着挑衅去激怒陈慕昭，&ldo;日月昭昭，昭少爷的父亲给您起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对您寄予了厚望吧。

&rdo;说完微微笑着看向陈慕昭。

陈慕昭果然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直直的盯着顾九思，一双眸子幽深晦暗，再不见刚才的插科打诨。

&ldo;顾九思，你我皆是寄人篱下，个中滋味别人体会不到，你最是清楚，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

&rdo;顾九思眼底一片清明，&ldo;你我都是寄人篱下不假，可我姓顾，昭少爷可是姓陈的，既然是姓陈，又何必受寄人篱下之苦？&rdo;陈慕昭轻皱起眉头，&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顾九思并不介意把话说得再明白些，&ldo;昭少爷这些年总是不温不火的，我看着着急啊。

&rdo;陈慕昭脸色又冷了几分，&ld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rdo;顾九思在陈慕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面上带笑，&ldo;不明白没关系，我这里有条有价值的消息，不知道昭少爷出不出的起价。

&rdo;&ldo;你是为钱？&rdo;陈慕昭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年顾九思在陈家的目的是陈慕昭一直好奇的地方，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只是没想到顾九思的目的这么简单，只是为钱？&ldo;不然呢？不为钱难道是为了让陈家改姓顾？我还没那么大的志向。

&rdo;顾九思打着含糊，&ldo;若是昭少爷没兴趣的话，我就先走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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