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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个窝囊废，去找杜马不行啊！

卢舟赶你走，公司又没赶你走，为什么不能继续工作下去？你现在回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是个窝囊废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萧毅在候机室里吃泡面，有点恨这样的自己，但是留下来，肯定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辜负了杜马和黎长征的好意，又激怒了卢舟，什么都完了，不如躲起来……躲回家去，就什么都接触不到，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对面坐着的两个女孩死死盯着萧毅，又小声说话。

萧毅吃完泡面，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周围所有的人都盯着他。

萧毅：&ldo;？&rdo;&ldo;对不起……&rdo;萧毅说，&ldo;我太饿了……抱歉。

&rdo;萧毅把泡面桶拿去扔了，回来坐着，周围的人还在小声聊天，若无其事，萧毅叹了口气，坐在位置上，片刻后，一个大姐过来，说：&ldo;哎，小伙子，你好啊。

&rdo;萧毅马上抬头，说：&ldo;有什么能帮您的忙吗？&rdo;大姐笑道：&ldo;没什么，飞机晚点了，没事做聊聊天，你也坐这班飞机到三亚吗？&rdo;萧毅说：&ldo;不，我坐下一班，去武汉。

&rdo;&ldo;喔‐‐&rdo;大姐点点头，又说，&ldo;我去三亚看我老公和儿子，你呢？&rdo;&ldo;我回家。

&rdo;萧毅笑着说，&ldo;刚辞职了，准备回家陪爸妈。

&rdo;&ldo;在北京挺辛苦的。

&rdo;大姐笑道。

萧毅发现自己一被搭讪，周围登时静了，所有人都不说话，改而竖着耳朵，在听他俩谈话内容。

萧毅：&ldo;……&rdo;大姐打开手机，刷了下微博，忽然又问：&ldo;结婚了吗？&rdo;&ldo;没有。

&rdo;萧毅心想你该不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萧毅有点哭笑不得，大姐又开始天南地北地扯，说她和她老公是做生意的，老公在三亚批发服装，大姐就在北京开了个店，卖卖衣服，萧毅点点头，说：&ldo;小孩在三亚读书吗？&rdo;大姐嗯了声，说：&ldo;过几年打算带回北京上学，高考再回三亚考，你湖北人吗？你们黄冈的练习册不错。

&rdo;萧毅笑着和她聊了一会，大姐又问：&ldo;你是做什么的？&rdo;萧毅不敢说自己在给卢舟当助理，便答道：&ldo;原创音乐，写写歌。

&rdo;&ldo;呀。

&rdo;大姐笑着说，&ldo;自己唱歌吗？一定是个大明星。

&rdo;&ldo;没有机会。

&rdo;萧毅笑着说，&ldo;唱片业不景气，不然也不会回老家了。

&rdo;&ldo;不错。

&rdo;大姐说，&ldo;不要放弃梦想。

&rdo;萧毅心里又叹了口气，说：&ldo;你的梦想是服装吗？&rdo;&ldo;我的梦想就是赚钱。

&rdo;大姐说，&ldo;赚很多很多的钱！

&rdo;萧毅：&ldo;……&rdo;大姐笑道：&ldo;只要坚持梦想，一定能成功的！

&rdo;萧毅心想好吧，虽然这话听起来感觉不太符合屌丝们最爱的正能量内容，不过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广播让人登机于是所有人起身，周围的人全部拿着手机，从各个角度朝萧毅拍照。

有的假装自拍撩头发，有的则一脸间谍状，将手机放在腰边偷拍，还有一对两口子去三亚旅游的，男的朝着媳妇说：&ldo;你来看看这个键怎么按不下去。

&rdo;&ldo;怎么按不下去？&rdo;那男的媳妇嘀咕道，&ldo;你把镜头抬起来试试？&rdo;&ldo;咔擦&rdo;一声，闪光灯亮，朝着萧毅拍了张照，那媳妇说：&ldo;这不是好了吗？&rdo;&ldo;好了好了，走吧。

&rdo;小两口起来排队。

萧毅：&ldo;……&rdo;大姐说：&ldo;咱们有缘，来，合照一张吧。

&rdo;萧毅：&ldo;……&rdo;大姐举起手机，笑笑，萧毅一脸僵硬，和她合照了，心想这都是要干嘛啊啊啊啊！

所有人登机，一下全走了，剩下萧毅自己坐着，半晌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

登机口附近没人了，地勤也走了，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萧毅安静地坐在雨夜里，等候十一点半的飞机，苍白的灯光在雨夜里一闪一闪，穿透了长夜并折射过铺天盖地的雨线，犹如一场即将落幕的电影。

观众只有萧毅自己，他坐在第一排，抬头看着犹如大屏幕一般的玻璃墙，唯一的镜头，只有那无止无境的雨夜。

&ldo;想问天，你在哪里……&rdo;萧毅怔怔地看着雨夜。

&ldo;我想问问我，自己‐‐&rdo;&ldo;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聪明的几乎都毁掉了我，自己‐‐&rdo;&ldo;想问天，问大地‐‐&rdo;萧毅眉毛微抬，笑着唱道，&ldo;就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rdo;卢舟一身湿透，沿着通道走来，站在萧毅的背后。

&ldo;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掉落，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喔呵‐‐&rdo;萧毅的声音停，从巨大的玻璃落地墙的倒映中，看到了背后的卢舟。

思绪的世界里，钢琴琴键仿佛在那一刻发出颤音，即使歌词没有继续，依旧被行云流水地继续弹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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