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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瑶见到夏御叔居然站在母亲的屋子里,贼眉鼠眼地到处张望,气不打一处来。
四下张望着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将他砸出去,可惜的是铜镜花瓶什么的竟然都在夏御叔的近旁,自己这边除了圆桌就是几个沉甸甸的凳子。
姬心瑶只得打消了念头,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
房庄主息事宁人地对夏御叔说:“公子,您请坐。
小公主这几天伤心加劳累,您多体谅。”
夏御叔满脸堆笑说:“那是自然。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才跟过来看看。
公主,这里住着习惯吗?”
说着还真就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姬心瑶白了他一眼,径自走到拱形门里,坐到床沿上,对夏御叔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
房庄主只得解释说:“公子,这里原是小公主母亲的住处,一切都很方便,您就放心好了。”
“哦?公主母亲不在宫里住?”
夏御叔明知故问。
房庄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夏御叔的提问。
姬心瑶凤眼一瞪,说:“我母亲愿意住这,关你何事?”
说罢,她的眼圈却红了起来。
母亲本来在这奕园里活得好好的,都怪自己三番五次地跑来闹,逼她揭开面纱,逼得她走投无路而自杀。
夏御叔远远地看不见姬心瑶的眼圈红了,却能察觉到她神色异常。
看来此事蹊跷,定是另有隐情,今天暂且撂下不问为好。
便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不过顺口一问,公主莫动怒。”
房庄主叹了口气,对紫姜使了个眼色,便向门外走去。
紫姜却站着不动,房庄主轻哼一声,她才万分不情愿地跟了出去。
紫姜一出去就着急地说:“小公主一人在里面,我不放心。”
房庄主摇了摇头,说:“傻丫头,别那么较真。”
房庄主一直觉得夏御叔不是善茬,心中很是为姬心瑶不平。
可自那晚姬子夷将夏御叔叫到偏殿之后,第二天夏御叔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房庄主以为是姬子夷将夏御叔教训好了。
作为下人,房庄主当然希望夏御叔能善待主子。
现在见夏御叔貌似诚恳的样子,想着他们再有一个月就是真正的夫妻,再较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万一以后他们床头吵架床尾和,下人们岂不是枉做了小人。
下人们都走了出去,夏御叔的自我感觉又好了起来。
他见姬心瑶拉着脸不理自己,便站起来向她走去。
姬心瑶见夏御叔走了过来,“嗖”
的一下,身上的汗毛全都炸开了,她紧张地说:“你别、别过来!”
夏御叔已经走到了拱形门处,他停下来侧着头看着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姬心瑶,不由心中暗笑。
到底是个雏儿,居然紧张如此,根本不知道风情是怎么回事。
夏御叔用一种猫逮老鼠的心思,走到姬心瑶面前,仿佛演戏一般,缓缓地跪了下去,然后用非常诚恳的语调对惊慌失措的姬心瑶说:“公主,御叔该死,要打要罚随你,只要你不再生气,御叔怎样都心甘情愿。”
夏御叔弄出一番情真意切的样子,还真把姬心瑶唬住了。
虽然自小刁蛮任性,虽然这段时间遭受了一系列的打击和巨变,虽然心里痛苦万分纠结万分,但她却是单纯的、天真的,根本不知道人性的复杂。
姬心瑶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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