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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3页）

我是不开心吗?

我看着隔壁的一桌。

那位父亲正把一副眼镜举到眼睛旁，眯眼看着菜单，他的妻子在整理女儿的帽子，解下她的围巾。

女孩坐着，不动手帮忙也不看任何东西，微微张着嘴。

她的右手在桌子底下抽搐，一道细细的口水从她下巴上流了下来。

她的父亲发现我在看他们。

我扭开头把目光转回我的丈夫身上，急匆匆地想要让人觉得我没有一直盯着别人。

他们肯定已经习惯了‐‐人们赶紧把头扭开，虽然已经晚了一会儿。

我叹了口气：&ldo;我真希望能记得发生过的事情。

&rdo;

&ldo;发生的事情?&rdo;他说。

&ldo;为什么?&rdo;

我想到了所有那些找回来的记忆。

它们短暂而又不持久。

现在它们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但我把它们记下来了。

我知道它们出现过‐‐仍然在某个地方存在，不过是丢失了而已。

我确信必然有个关键之处存在，有个能够释放其他所有同类的回忆。

&ldo;我只是在想。

如果能记得那场意外的话，也许我也能记起其他的事情。

也许不是所有事。

但也够了。

比如我们的婚礼，我们的蜜月。

我甚至连这些都想不起来。

&rdo;我喝了一小口酒。

我差点儿把我们儿子的名字说出了口，但又想起本不知道我已经在日志里读到过他的事。

&ldo;醒来记得我自己是谁对我来说已经意义重大了。

&rdo;

本交叠着手指，把下巴放在拳头上：&ldo;医生说这是不可能的。

&rdo;

&ldo;可是他们不知道，不是吗?他们确信吗?会不会有错?&rdo;

&ldo;我不觉得。

&rdo;

我放下酒杯。

他错了。

他认为一切都丢了，我的过去已经完全烟消云散。

也许现在正是好时机可以告诉他那些我还记得的零散的回忆，告诉他纳什医生，我的日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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