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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语悲伤而绝望,怔了怔,穆萨终于停止了动作,目光也恢复了几分清澈。
他凝视着我,意味不明,手还死死地钳着我的右臂。
疼痛逼得我身体颤抖,闭上眼,泪水不自觉地滚落下来,颤栗着说:“你可不可以……先把我的手臂放开?”
穆萨这才感到手中有些湿意,他本以为是汗水,可借着昏沉的灯光,突然发现了一片斑驳的色渍,血已经染红了我的衣袖。
<e,你的手怎么了?”
说罢,就要拉过我的手臂,替我撩起衣袖。
我想起他方才对我做的事说的话,心底无比抗拒,挣扎着抽出手臂,一用劲,又疼得阵阵呜咽。
“对不起……”
他目光中的阴鸷终于散去些许,透出关切和愧疚,“我不知道你手臂受了伤……”
他的声音终于恢复常态,我的鼻子一下又酸了,好像刚刚跋涉了一场劫难,还残余着心悸和喘息。
“让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他降下声音轻柔地问,我负隅顽抗地想拒绝,却只是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用左手扶着右臂,颤巍巍地想走到沙发上去。
穆萨跟在身边,想要扶着我,可他只要一碰到我的身体,我就停下脚步瞪着他,倔强地不肯再走。
最后无可奈何,他悬空的手围在我周边,小心翼翼地隔着空气笼罩我,直到我安稳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这副样子,看得我鼻子又是一酸,痛斥自己太容易被他的一丁点温情感动。
一时间,已然分不清楚,现在和方才,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穆萨蹲下身,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懊悔和心疼,又重复一边:“放松点,让我看看,好吗?”
我从来没有以这个角度看过他,他处在比我更低的位置,仰起头来,一双瞳眸翦水澄澄,觉不出任何疏离与冷嘲。
他方才以一个俯视者的姿态控制着我,现在却又用脉脉柔情软化了我的心。
我奄下气来,不知该如何面对,任由他的手撩开衣袖。
血已经和衣袖粘黏了一部分,掀开来,撕扯得发疼。
看到我的伤口,穆萨发出低低的惊呼,问我:“你这是怎么伤的?”
我轻噎着:“外面下雨地滑,刚刚摔的……”
“刚刚?”
他嘴唇微煽,垂眸低头,“对不起……”
我不作声,心里并没有原谅他。
方才在楼下时,我的伤口并不像现在这样严重。
经过穆萨的一番拉扯,破皮处扩大了很多,一片血肉模糊。
“你这里有药酒药膏和纱布吗?”
他问。
“有。”
我再倔强,也不会拿自己的伤开玩笑,告诉了他急救箱的位置。
穆萨起身去寻,回来时,手中已拿上了所需的东西。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谢谢穆萨帮我拿来药品,然后坚持自力更生地完成抹药和包扎的全过程,好凸显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感。
可我愣愣地看着他,终究没有开口。
他修长的手温柔地伸了过来,将我的右手臂捧住,用棉签沾上酒精,以最轻最缓的动作替我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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