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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虽然她一直与他们同桌吃饭，但最底线的礼貌她还得遵守。

这些规矩并没有人教她，倒象是她的一种本能，她觉得自己该这样做，找不到原因与理由，更找不到相关的痕迹。

酒楼是个热闹的地方，一楼人多，便显嘈杂，高谈言论者有之，醉态毕现者有之。

大堂有女子抱着琵琶，挨桌问是否想听曲，一曲两文，价格便宜唱得好，曲子随点。

女子二八模样，一袭浅翠衣裙，粗布虽显陈旧，但干干净净。

她手中的琵琶倒是精致，与她那一身衣裳与卖唱的行为有些格格不入。

琶头一只轸子处垂着一颗圆珠，圆珠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出彩之处，不过轸子挂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之处。

女子连问数桌，都被拒绝，抱着琵琶去下一桌，一只毛手往她腰肢一把捏去，女子惊得快走几步，直接越过前一桌，便往前头去了。

&ldo;哎，小娘子怎么走得这么快，莫不是看爷付不起两文钱？&rdo;被忽略的那一桌便有人起身拉住了绿衣女子。

女子慌忙挣脱，不敢太过用力，弯了弯身，便又向前疾步而去。

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腩，也不恼，站在原地看着女子走出几米远，方大声道：&ldo;等等，爷要点曲。

&rdo;

女子自是停步转身。

她虽心有惶惶，但这是她的生计。

男子朝身前指了指，女子略一犹豫，抱着琵琶往回走至桌边，福了福身，轻声问道：&ldo;不知爷想点的是哪一曲？&rdo;

&ldo;十八摸！

&rdo;男子话音刚落，引起周围人群一阵哄笑。

十八摸是有名的青楼y调，女子脸上一红，一时没有开口。

看她反应，竟没第一时间拒绝，倒该是会这一曲的。

男子将两个铜板往桌上一掷，指着道：&ldo;两文钱，唱得好，爷再赏两文！

&rdo;

第十一章

向晚坐在二楼，居高临下，自是看到这一幕了。

她以为那女子不会同意，村里有名的醉鬼鳏夫二根子抱着酒壶醉熏熏地站在村口，看到有女经过，就经常扯着嗓子唱十八摸，因这事，被人打、被人骂、被人吐口水，依然恶习不改。

向晚听过几次，大胆露骨而粗俗，有几句她没怎么听懂，后来看到二根子就绕道。

&ldo;谢谢爷。

&rdo;那女子闻言反倒坦然了，福身，也不入坐，站在原地，却是轻唱起来，&ldo;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听过唱过十八摸……&rdo;

向晚不由皱眉，她不喜欢这首歌。

不仅向晚，乐正礼也将五官皱成了一团。

折兰勾玉倒好，满脸笑若春风，也不知是游过三年学，见识不一般，对这些早已习惯，还是收敛情绪、隐藏自己已经成了本能。

此刻酒楼倒是安静，女子的歌声一字不落清清楚楚传来：&ldo;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rdo;

倒是字正腔圆，只是唱这样的歌，可惜了一副好嗓子。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起哄声与调笑声，向晚用筷子扒着饭，一下子没了胃口。

在乐正礼起身之前，折兰勾玉已示意小二过来。

&ldo;客官，您有什么吩咐？&rdo;小二低头哈腰，别提有多殷勤了。

&ldo;给我们换个包厢，或者让楼下的歌停下。

&rdo;折兰勾玉气定神闲，笑着给了小二一道选择题。

&ldo;这……&rdo;小二不由有些为难。

包厢一早就满了，这三位客官来的时候已经问过，该是知道这情况的，一时半会儿，包厢客人又没一个结账走人的。

而楼下卖唱的姑娘虽然眼生，但买唱的那位可是熟客，冒冒然也不敢得罪啊。

&ldo;这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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