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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反正只要自己还在苏家就不能分家，以后自己当家，手里又有产业，更加没人在眼前添乱添堵，日子倒是比现在舒心的紧。

屋里的人基本全都去忙活老太爷，四老爷也深知如果来太爷现在没了，自己非但得不到爵位，说不定连产业都要被人侵吞，自然是早就拥到里屋守着。

老太太在魂游天外地想心事，整个正房只有四太太和苏礼还记得，苏祺已经将死。

四太太抱着女儿已经站立不住的身子，手一直徒劳无功地想要抹干净她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水，她今天被太多的事情打击，嗓子早已经哑的说不话来，连哭都已经无法再流出眼泪。

苏礼坐在老太太身边，冷眼看着苏祺躺在四太太怀里，目光涣散，嘴角流血，身子还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她想让自己的地得到众人的瞩目，然后在自己以为的凄美中死去，让其余人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想去她的诅咒，但是十分遗憾的是，人世的剧本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以某个人的意志转移的，就好比她现在，大红的衣裙已经凌乱，头上的发饰更是散落一地，满脸的血污而且还不能立时死去。

若说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苏礼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堵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人演出，却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在她潜意识里，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与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依旧在江南的小镇上，住着依河而居的二层小楼，每天在屋里偷着看看话本，听见楼梯的吱嘎声忙装作绣花。

在楼上听着哥哥唤自己的名字，然后下楼同他一起去钓鱼、采菱角、摘莲蓬。

而不是坐在这个人人都戴着面具，人人都口不对心的大宅子里，过这种地方别人算计，再算计别人的生活。

屋里依旧乱作一团，但是在苏礼眼中似乎都化作了一个个静态的画面，老太太闭目捻动佛珠念经，四太太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苏祺，老太爷口眼歪斜地躺在炕上，身边围着一堆并不真正关心他死活的人。

&ldo;老太太，大夫已经诊过脉，给老太爷施过针，也开了药方，您要不要过目一下？&rdo;碧菡过来说话打断了苏礼那灵魂出窍一般的冥想。

&ldo;不必了！

&rdo;老太太轻轻地吁了口气，压下自己的思绪，&ldo;既然有药方就说明还没有走，你你去抓药，半点儿不能马虎，更不能经别人的手，然后把大夫叫来跟我说说情况。

&rdo;

&ldo;是，奴婢明白！

&rdo;碧菡领命而去。

大夫过来行礼后道：&ldo;回禀老太太，老太爷此乃中风之症，学生已经施针稳住病情，但人依旧昏迷不醒，学生也依症开了方子，但恕学生直言，老太爷能否醒来，还是未知之数。

&rdo;

&ldo;就是说，如今没有姓名之虞，但何时能够转醒，却是说不好的？&rdo;老太太眼皮不抬地问。

&ldo;回老太太的话，老太爷此症，随时会有姓名之虞，至于转醒……怕是……哎，俗话说医病不能医命，老太爷能坚持多久，除了每日施针喂药之外，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rdo;

&ldo;我知道了，劳烦先生就在正房住下，就近照顾老爷吧。

&rdo;老太太依旧是没什么语气地说。

&ldo;学生不敢当劳烦二字，定当尽心竭力。

&rdo;大夫早就瞧见正房屋里那边四太太抱着个断气的姑娘，这边四姨奶奶还瘫软在地，不过这都与他无关，所有他对老太太回过话，便又回里屋去照看病人。

老太太垂眸想了片刻，吩咐人去通知大房、二房、三房还有两位姑奶奶，又打发人去宫里和亲友家送信，最后才将目光转向屋里这几个人身上，思忖一会儿吩咐道：&ldo;来人，将四太太扶下去休息，把老七的尸首抬下去，着人焚化后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rdo;

四太太听了这话半个字都没说出话来，直接双眼翻白厥过去。

老太太抬眼瞟了下道：&ldo;叫大夫顺便也给四太太瞧瞧，别也弄个什么毛病出来，家里病人已经够多了。

&rdo;

她最后又扭头看向还堆在地上的四姨奶奶，开口问道：&ldo;妹妹，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rdo;

&ldo;我知道你恨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老二老三都被你弄死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我的福气，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能斗过你，所以我也没话好说，自己的命自己认，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rdo;四姨奶奶的脸上一片死灰之色，眼中也毫无生的欲望，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死期将至。

&ldo;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

&rdo;老太太喝了口茶水道：&ldo;其实你的命一直很好，你刚才没听到大夫的话吗？老爷如今病中在床，我就是再恨你，我也不能现在弄死你，不然就是犯了忌讳的。

&rdo;

四姨奶奶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是转瞬即逝，依旧绝望地喃喃道：&ldo;我倒是真不如学祺儿，自己了断了干净，落在你手里难道还会有我什么好果子吃不成？与其被你折磨死，我还不如自己死了干净。

&rdo;

她说罢想起身朝柜子撞去，但是没想到自己跪坐时间太长，腿早就酸软，哪里还使得出力气，根本没冲出去多远就摔倒在地。

&ldo;别费力了，其实有时候，活下去比死更需要勇气，我也教你一个乖，在这大宅门里，想笑到最后，除了能抓住男人的心，更重要的事你的身份，你这个姨娘的身份，就注定你最后只会败在我的手里。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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