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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他边说边掏出眼镜戴上了。

小莫则嘟哝：&ldo;如果我记不清究竟是哪一位名人说过或写过什么话，我就不会动不动说有位名人怎么说怎么写的。

&rdo;

他随手拿起一册航空杂志，不再理刘思毅了。

专为头等舱服务的空姐正在机舱前门那儿准备饮料。

当秘书的居然敢跟省委书记斗嘴，这超乎她的常识，听了觉得怪好笑的。

她轻轻走入头等舱，一边向二人递送饮料一边以仲裁的口吻说：&ldo;那确实不是灯光。

&rdo;

刘思毅就用胳膊肘碰了小莫一下，又板着脸问：&ldo;听到了吗？&rdo;

&ldo;爱是什么是什么。

是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rdo;

小莫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料空姐又说：&ldo;那是喷泉。

&rdo;

闻听此言，二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空姐秀丽的脸，全都不胜惊讶。

&ldo;不会吧？这可是在冬季，在北方……&rdo;

刘思毅又变成了否定论之否定论者。

空姐微微笑道：&ldo;确实是喷泉。

我们正从金鼎休闲度假村上空飞过。

它的地下有温泉。

冬季里的喷泉，是它独一无二的景观。

&rdo;

是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而又大为奇怪起来的小莫忍不住问：&ldo;它的老板叫王启兆是吧？&rdo;

空姐说：&ldo;是的。

他是我们省最具儒商气质的儒商。

一个人就构成了我们省商企界的一种儒商现象。

&rdo;

她引以为荣。

刘思毅忽然忆起，省委副书记赵慧芝有次曾委婉地建议他，要安排时间去金鼎休闲度假村视察一番，听听它的主人的汇报，对本省的民营企业家体现体现关怀……

空姐离开后，刘思毅低语：&ldo;记着，咱们过完春节回来以后，你要提醒我早日前去认识认识那位王……王什么来着？&rdo;

小莫说：&ldo;王启兆。

放心，慧芝书记也叮嘱过我同样的话了。

&rdo;

小莫说完，掏出笔，在杂志的白边上写下了&ldo;王启兆&rdo;三个字。

刘思毅默记着，引颈回瞰，却已看不到那些绚丽的灯光和那些被灯光照射得同样绚丽的喷泉了……

然而满夜空开放着五彩缤纷的簇簇礼花了。

在那一片没有被禁令限制的夜空上，终于&ldo;也显现出了将到新年的气象&rdo;。

礼花无声地绘画着梦幻般的天空，与鲁迅笔下那八十余年前的小小鲁镇的天空相比，等于是将美术大师的杰作与儿童在纸片上的胡乱涂鸦同日而语……

从近代到当代的八十余年的时间在中国地面上造成的变化，其巨大远远超出从一个一千年的古代到另一个一千年的古代的变迁。

&ldo;沧海桑田&rdo;一词，其实用以形容现代了的中国的发展进程才尤为恰当。

而飞机转眼间高升于万米，穿过了夜的云层‐‐什么度假村，什么灯光，什么温泉也罢喷泉也罢是温泉的喷泉也罢，以及礼花，以及什么旧历的年底的迹象，如过眼烟云，皆不可见了。

刘思毅将身子坐正，往后一靠，陷入沉思……

当金鼎休闲度假村的上空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簇簇礼花时，八里以外的县城里，市公安局的庆功会和春节联欢会刚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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