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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都不必往起站了，与时俱进嘛，联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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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率先用杯底轻磕桌面上的转盘。

于是大家都响应之。

老太太又说：&ldo;都量力而行啊，意思到了就是了。

别因为是我的提议，就非得饮尽了不可似的，我没那种野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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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皆笑。

意思了意思之后，老太太悄问老板：&ldo;你不再坐回去，真的没什么吗？&rdo;

老板再次扭头朝原座望一眼，说没什么。

你们看，有我秘书在那儿应酬着，我坐回去了也显得多余啊！

大家就都朝那一边望去，见几位半大不小的公仆，已和那漂亮的秘书稔熟了似的，正杯杯相敬，正其乐融融。

实际上，老板和他们的关系，早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有灵犀了，由利益锁定的那么一种关系了。

他是故意冷落他们给众人看的。

他们也希望当众被他冷落，以给大家这么一种假相‐‐他们个人和他这一位老板一点儿特殊的关系也没有。

他们来此，坐那儿，纯粹因为工作的需要。

但私下里，老板若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说他有急事要见他们中的谁，限时二十分钟到达，他们一般绝不会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出现。

往往的，会尽量提前出现在他面前。

背地里，他们早已都是愿意为他清除障碍，排忧解难的私仆了。

有人，又简直可以说已是他这一位老板的忠仆了。

老板又说：&ldo;阿姨，我不年轻了啊，都五十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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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ldo;阿姨&rdo;二字，忽然出于老板之口，竟说得那么的顺顺溜溜的，一点儿也没给人以唐突的感觉。

仿佛从他打小的时候起就叫老太太阿姨了。

叫了几十年了。

是的，除了女记者，一桌客中，再无其他人有什么诧异的反应。

包括老太太本人也没有。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自己的年龄刚刚到了可以被别人家的孩子叫&ldo;阿姨&rdo;的时候，早已经整天价听他叫她&ldo;阿姨&rdo;了那么习惯。

晚年孤寂的老年人，无论男的或者女的，既不但变得尤其喜欢被尊敬，而且往往会变得尤其喜听到别人分外亲昵地称呼自己。

这并不是老年人的什么毛病。

这乃是人性的一种真相。

谁老了都如此的。

也是老年人很可爱的一点。

因为我们由此感觉到这时候的老年人其实变得特单纯了，他或她是那么的容易被几句亲昵的话哄得满心喜悦地高兴起来，一下子觉得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感缩短了，甚至根本不存在了。

如同一个孩子一旦伸手接了某个大人的糖果，那糖果还是自己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的，于是对某个大人充满了信赖那么单纯。

女记者对她&ldo;大哥&rdo;叫老太太&ldo;阿姨&rdo;所作出的表情异样的反应，只不过是瞬间之事。

那即是瞬间又很细微的反应（眉梢耸动了一下，看着她&ldo;哥&rdo;的眼神倏忽的有点儿讶然而已），呈现在她被一缕鬓发遮住了半边的脸上，基本上没有使她那会的表情发生多大改变，所以同桌的人没一个看出来了。

何况另外的几位长者，都因为上了年纪而眼神儿不济了，即使盯着她呢也是看不大分明的。

她的表情起了一下细微的反应的同时，心里边立刻在这么想‐‐我不是刚才一脱口也叫出了他一声&ldo;大哥&rdo;的么？招待宴会这一种场合，本就具有着社交场合的意味儿，人人都想借机会让熟识自己的人对自己的印象更良好一点，与不熟识自己的人迅速拉近关系，聪明的人在这种场合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啊！

她这么一想，对她的&ldo;大哥&rdo;又增添了几分喜欢。

这老板，这男人，虽然看他的样子平平常常相貌毫无吸引别人的地方，但却既不但坦诚，还那么的敬爱老人，他可多好哇。

要知道这几位老人，早已是隐退到社会边缘去了，对社会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力的人了呀！

用年轻人的说法，是几位&ldo;过气&rdo;了的老人了。

一位明摆着事业有成而且业绩令人羡慕的老板，竟能对&ldo;过气&rdo;了的老人那么敬爱，他本身也就值得敬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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