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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娄牧之再次惊醒,他满身冷汗,习惯性地在黑暗里摸一把身旁,摸到了易知秋紧实的小腹,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会慢慢落下去。
他们面对面侧躺,共用同一个枕头。
易知秋眼眸微眯,半梦半醒间,胡乱去摸索他冰冷的手,找到后放进掌心揉搓,脚也伸出去捂着他的:“睡不着么?”
娄牧之嗓音暗哑:“外面太吵了。”
放开他的手,易知秋用掌心去捂他的耳朵,一本正经地问:“那这样呢,还能听见么?”
娄牧之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贴太紧了。”
易知秋动了动压麻的手臂,又甩了下脑袋,把昏沉的睡意赶走,他坐起上半身,手掌离耳廓远了一点,五指收拢,这样一来,既不会靠太近给他压迫感,还能隔断外面的声音。
“这样好多了吧。”
娄牧之心里觉得好笑,问他:“那你怎么睡?”
这个姿势保持几分钟,手臂就开始发酸,易知秋控制着发抖的肌肉,温声说:“我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台老式钟摆,也许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两人觉得造型复古,当古董摆着,此时指针轻微转动的声响在夜里回荡。
娄牧之看了一眼:“已经三点了。”
易知秋也朝窗户瞟了一眼,窗帘没拉严实,可以窥见外头的夜景,他说:“正好,我看会儿月亮。”
睡衣是在批发市场买的,质量和图案看起来都很劣质,才穿半个月第一颗纽扣就掉了,正好暴露了易知秋肩头上的伤,一排结痂的整齐牙印,娄牧之咬的。
“疼不疼?”
娄牧之拉开他的衣襟。
他偏头瞥了一眼:“不疼。”
微凉的食指摸过那一排凹凸不平的伤口,带来了细碎的电流,酥得易知秋缩了下肩膀,他覆盖了他的手,逗他:“牙还挺齐,你再下口狠点就留疤了。”
这么一说,娄牧之还真想,不过他舍不得。
易知秋头发没规则的乱翘,合着那薄薄的月色,像一头炸毛的狮子,看得娄牧之心动又心安,他看着看着,薄唇勾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笑了,”
仿佛见了海市蜃楼,易知秋有点不相信地挨过去,想看清楚一些:“半个月了,第一次见你笑。”
“这么久了?”
“对啊,”
易知秋说:"
我记着数呢。
"
那漂亮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易知秋重新倒下去,床榻上的珊瑚绒被子很软,稳当地接住他,因着娄牧之迷恋樱花,他买了家里常用的那种洗衣粉,刚换的被罩全是那阵清幽的香味。
他探出一点湿濡的舌尖去舔娄牧之的小梨涡,像是死里逃生的小奶狗,伸出湿哒哒的舌面一下一下舔他。
娄牧之心尖发软。
梨涡被他越舔越深,易知秋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品尝了好久。
从脚底心一点点升起来的是幸福,娄牧之有点想落泪,为了不露原形,他扯了扯嘴角:“太痒了。”
听他说痒,易知秋献上了牙齿,细细嘬吻他嘴角陷下去的弧度,如同一头小狮子亲吻麋鹿。
他们很久没有这般亲密了,虽然整夜整夜地同床而眠,易知秋也只是抱着他,不敢做别的。
温情似水的吻时间一长就变了味儿,裹挟着情意,带着少年人热切的星火燎原,在易知秋还能控制的时候,他离开他的嘴角,偏头吻着他的发心轻轻缓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听着容易睡。”
娄牧之靠过去,揪住他衣襟的一角,牢牢攥住掌心:“你讲。”
“从前从前,荒无人烟的海岛上有一个王子,他被恶龙囚禁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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