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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星晴早已浑身失去气力，向前一靠，跌进他怀里。

&ldo;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rdo;

&ldo;没有为什么，这些本就是存在着的。

&rdo;初昧回答道。

&ldo;……我本应该早点告诉阿晴的……&rdo;他抬手抱着她，&ldo;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没来得及……&rdo;

&ldo;我……我……&rdo;星晴泪如雨下，早已说不出话。

他话里真正的含义，她已经慢慢地理解了。

她想说不要，想说不同意，可又意识到这种话是多么的任性自私。

是啊，将他牺牲掉，换来云海上家人的平安和全人类的留存，还有比这更妥帖的事情吗？菜大伯、红姑姑还有酷奇夫人……任何一个家人，她都不想失去。

可这世上，又怎会总有能够两全的事呢？

可就算不这么做，还能如何呢？他果然，从来就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留不住最珍贵的东西呢？

她颤抖着双唇，吐不出完整的字来。

&ldo;你……骗人……你说过你会一直在……说过它们都与你无关……&rdo;

他想说抱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将她抱得再紧一些。

&ldo;没有你的地方，就不……不是家……&rdo;

&ldo;阿晴，菜大伯和万紫千红圣姑他们……也都很爱你……阿晴一定也很爱他们，不想让他们消失吧……&rdo;

&ldo;嗯……&rdo;她哭着说道，心痛如绞。

&ldo;所以……&rdo;

他垂下了头，再也说不下去。

&ldo;她被你圈养得太好了，如果能够早点知道真相，我们现在就不必耽误这么多时间。

&rdo;初昧说，&ldo;反正如果失败了，我没所谓。

&rdo;

&ldo;……马上就好。

&rdo;他慢慢抚上星晴的背。

&ldo;……我知道了，我会同意……不过，&rdo;她突然鼓起勇气说出一串话，&ldo;我……不后悔……从来没有……所以……其实我的幻象……&rdo;

他的动作一顿。

&ldo;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rdo;

那未出口的两个字，下一刻却立刻被浸润在一片温柔的海洋里。

仿佛蝴蝶亲吻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仿佛青草彼此摩挲着在早春披上的新衣裳；阳光轻轻穿透云层，将它们拨开，将自己变作一片温暖的羽翼，覆盖在大地上，覆盖在云海的尽头，那有着风轮的山坡上。

她闭上眼，云海的一切事物都浮现在眼前，真实又恍惚‐‐一边呼啸着一边旋转的风轮、一望无垠的香草花田、触手可及的星河……

淡蓝色的身影，轻盈地飞舞着的裙摆，它们来到她面前。

&ldo;……阿晴，五年，太短暂了……

&ldo;不过，这五年，你觉得幸福吗？&rdo;

&ldo;嗯。

&rdo;

&ldo;……那便好……

&ldo;谢谢你……一直这么努力……只有你……&rdo;

沿着下颌一滴滴落下的，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泪水。

他将她深深埋在胸口，缓缓轻抚她的背。

&ldo;再也……再也……看不见……&rdo;她抱紧身前的人不愿放手，一边挣扎着摇头。

或许，这一切仅仅只是一场梦吧……

这么突然、这么悲伤、这么残酷，怎么会是现实呢？此刻自己感受到的温度、感受到的实实在在的躯体，那分明是存在着的，又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

星晴忘记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了，或许是被初昧唤醒的，或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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