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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esp;&esp;方珑扶着马慧敏在后头慢慢走，因为得上坡，马慧敏走几步就得休息一会儿，方珑也不急，陪她走走停停。

&esp;&esp;来到墓前时，周涯已经把墓碑擦了一遍，正半蹲在地，拿钉子刮墓碑上的字槽。

&esp;&esp;方珑把面包车上的小板凳也带过来了，放在一旁让马慧敏先坐下休息，自己走到周涯身边蹲下，问：“我来刮？”

&esp;&esp;“没事，快弄完了，你去把漆油和毛笔找出来。”

&esp;&esp;“好呢。”

&esp;&esp;方珑从红塑料袋里翻出红绿漆油和两支毛笔。

&esp;&esp;漆油铁罐的盖子压得很紧，她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打不开，指甲太短了。

&esp;&esp;周涯瞥了一眼：“拿来。”

&esp;&esp;方珑递过去：“盖得太紧啦。”

&esp;&esp;话音刚落，周涯已经打开盖子了，轻而易举。

&esp;&esp;“哇，再来一罐。”

方珑笑嘻嘻地把另一罐递给他。

&esp;&esp;见她心情不错，周涯也跟着笑笑，把这罐也开好了。

&esp;&esp;马慧敏看着他们靠得很近的背影，若有所思。

&esp;&esp;字槽填上崭新油漆，三牲鲜果整齐码放，线香飘烟，红烛淌泪。

&esp;&esp;方珑今年在墓碑前跪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儿，阖眼举香，在心中跟母亲说了不少话。

&esp;&esp;周涯站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

&esp;&esp;忽的起了阵风，吹得烛火摇晃，方珑才起了身。

&esp;&esp;周涯走上前，不出一声，只递了张纸巾给她。

&esp;&esp;方珑抿着唇笑笑，接过纸巾，转过身按了按湿润眼角。

&esp;&esp;整理好情绪，方珑问马慧敏：“大姨，接下来就烧纸钱对不对？”

&esp;&esp;“对，但珑珑啊……”

马慧敏看着墓碑上妹妹永远不会再老去的照片，声音幽幽，“大姨要麻烦你先离开一下，可以吗？”

&esp;&esp;方珑怔住，侧眸看同样不解的周涯。

&esp;&esp;但母子之间多少有些默契，周涯心中很快隐约浮出答案。

&esp;&esp;他把车钥匙递给方珑，低声说：“你去车里拿两瓶矿泉水，等一下烧完纸钱能用。”

&esp;&esp;方珑有些紧张，连续眨了好多下眼睛。

&esp;&esp;周涯点点头，示意让她安心。

&esp;&esp;方珑抿紧唇，接过钥匙。

&esp;&esp;待女孩走远，周涯转过身，低下头问：“妈，你有话要跟我说？”

&esp;&esp;马慧敏的视线从墓碑上收回，抬起头，眼里情绪复杂。

&esp;&esp;“周涯，去给你小姨跪下。”

&esp;&esp;种子发芽了

&esp;&esp;马慧敏是在两位警察上门的那天察觉两个小年轻的事。

&esp;&esp;那天早上周涯和方珑一起出门，说中午不回来吃饭，马慧敏一时嘴馋，想吃点儿香的，就走去菜市场准备剁盘猪脚。

&esp;&esp;——猪脚饭是她和周父的最爱，但近年她身体不大好，周涯严格控制不让她吃过分油腻的东西，她只能偶尔偷吃解解馋。

&esp;&esp;在菜市场，有相熟摊贩对她笑嘻嘻，恭喜她家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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