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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过是个野种还整天在我面前嚣张,还不是个给家里惹祸的废物么,现在我那臭屁的老爹应该能看明白了,那混账就不该姓周防的。”
在夜店里抱着陪酒女的周防彰悟,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满嘴都是对他弟弟的数落。
周防亮不是北野武,对日本娱乐行业和日本文化的传播没有那么大的贡献,也没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粉丝保驾护航,所以他跟暴力社团有关联的消息一经报道立马成了过街老鼠,没人敢公然站出来帮他洗地。
要知道他砸的可不是《Friday》周刊这样树敌很多的娱乐圈寄生虫,而是拥有大背景达赖头的青鸟电影制作,其恶劣影响乃是国际性的,更别说他的手下还拔刀伤了人,情节极其严重。
周防亮平时虽然有一点点跋扈,但能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总的来说还是个有分寸的聪明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来让手下带着刀子去人家门上砍人的蠢事。
其实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梁葆光下的套,但凡是都讲究证据的,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青鸟影业一方就是单纯的受害者。
大家心照不宣的同时纷纷暗自提防,周防郁雄刚在梁葆光的《黑街二人组》选角上使了个小绊子,BurningProduction就被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以他的气性和手腕,难保其他人不会被殃及。
梁葆光这一手也是仓促之间布置的,不过效果却十分显著,周防父子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就被弄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不仅生意受了巨大的打击,连旗下的艺人最近出去都不太好接活动了。
敌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大幸,周防彰悟此时恐怕比梁葆光还要开心,他才不管自家公司的状况怎么样,只要周防亮倒霉了他就觉得开心。
身为长子的他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臭毛病,做事也冒冒失失没个正经样子,所以周防郁雄才把娱乐公司的事情交给继子周防亮打理,而周防彰悟觉得自己的老子这么做是将家业交给外人,一直都有很大不满,如今爆发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想怎么度过难关,只想把权利从弟弟的手中夺过来。
陪酒女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巴望着周防彰悟在她们身上消费,说话当然也是顺着他,“比起来的话当然是您更有才能,要是您接过了BurningProduction说不定我们也有机会进入演艺圈呢。”
“哈哈哈,那得看你们是不是那块料了。
。”
周防彰悟夸张地大笑了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手也变得不老实了起来,在两个陪酒的女人身上一阵乱摸,“我可还有其他的才能没有展示出来呢。”
周防郁雄和周防亮愁得揪头发,周防彰悟在外面风流快活,这些都不在梁葆光的关心范围之内,他要整周防家父子为的是他们后面的人,“野口会长,不是我做事不讲情面,实在是某些人太过分了。”
“梁桑,到别人的地盘上开疆扩土才是真的过分,你这样搞下去恐怕大家都不会同意的。”
野口松男身居住吉一家统括长之职,其组织在亚洲范围内的合纵联横都是由他亲自经手,论地位权力相当于一国的外交部长。
他跟梁革生认识已经有好几年了,知道“赤龙”
的凶狠,不然才不会跟梁葆光一个小辈费这么多的口舌,“确实,有些人做事的方式不对,但那跟我们住吉会没关系。”
“明人不装暗……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日本为的只有报仇,所以就不要跟我谈理智或者讲道理了,仇恨是一种感情而不是一笔交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梁葆光从没将自己定位为君子,有仇他一般都是当场就报了,哪怕当场没报得成,那也会尽快将自己所遭受的苦痛还回去。
就像是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不认识的请自行百度),明明知道对抗不是出路却还一意孤行地对巴勒斯坦下各种黑手,将两边的矛盾与冲突不断升级。
作为一个总理来说他是极不称职的,整个以色列在他任期内国际声誉跌到低谷,但作为一个哥哥死在了巴勒斯坦人手中的弟弟,他又是可以理解并值得同情的。
梁葆光也是一样,他如今想得最多的不是电影拍摄也不是商业投资,而是怎么让角田吉男血债血偿,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也许对方有对方的立场,但他不会去关心别人怎么想,因为他也有他自己的立场。
“葆光君,可以这样叫你吧,说实话我跟你父亲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当年在高雄那边出了问题时还是他帮我摆平的,如果一般的忙我二话不说就帮了,可这是能决定住吉会生死存亡的大事,就算我想要帮你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主。”
野口松男知道前段时间梁葆光身上发生的那场车祸乃是稻川会搞的鬼,找到日本来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只能在精神上进行支持而没法做出行动,“我们是比稻川会强一点,但他们跟山口组却是盟友,我要是真的帮你干涉他们的事务,别家也就有了藉口来攻击我们……”
住吉会跟稻川会从建立之初就互相敌视,但一致对外是每片土地上共同的传统,梁葆光不管怎么巧舌如簧都会被他们当作是新生集团也就是龙道会的一份子,他在代官山建立事务所还拓展势力,无疑是一种侵略行为。
野口松男跟梁革生确实有很深的交情,可六本木和代官山实在太近了,东京再大却也已经容不下又一个新的势力了,心生忌惮所以才会对梁葆光的联合推三阻四。
至于说山口组和稻川会,他们联合在一起也不是三年五年的事情了,要打早就开打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说出来只是个借口罢了。
梁葆光笑了,笑得让人心惊胆战,“友谊的建立需要时间的积累,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不过崩塌往往只需要一瞬间,野口会长要是已经下定决心就请离开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唉,你多多保重吧,回去的时候代我向你父亲问声好。”
野口松男到底还是没有站过去,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今天他亲自来代官山一趟确实是因为心中过意不去,不过该做选择的时候他还是很坚定的。
等到野口松男离去后梁葆光坐回了他的大班椅,躺成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点了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演戏什么的对他而言没有一点难度,骗个小妹妹简直易如反掌,不过面对野口松男这样的老江湖情况就不太一样了,想要借他的口向外传递一些信息,首先就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东京的天气简直奇葩,这两天又开始下雨了。”
看着窗外飘起雨丝,落在玻璃上聚成水滴,梁葆光又不满地哼了一声,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让他觉得不爽。
“会长,泽尻小姐过来了,她预约了今天下午三点半跟您见面的,现在是三点二十分,请问我是带她去会客室还是直接去您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给梁葆光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告诉她有客人到访。
梁葆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泽尻小姐指的是泽尻绘里香,已经被他记在小本子上的女演员之一,沉吟了一声后他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一个人过来的?那直接带她来我的办公室吧。”
泽尻英龙华好奇地打量着青鸟电影制作的一楼大堂,就在几天之前她刚从报纸上看过这个大堂,当时是因为周防亮搞出来的流血事件上报的,而现在她则发现当时报纸上的照片并没有表现出此处的独具匠心。
光与影两种元素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比起一家娱乐公司的事务所更像是个艺术厅,于无声出炫耀着主人的财力和品味。
“泽尻小姐,请您这边走。”
前台小姐打过电话之后,立马出现了一个穿着相似制服的美女,引导着泽尻英龙华走向电梯。
“叮!”
一声之后电梯在一楼停住了,门向两边打开之后泽尻英龙华惊讶地看到了里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大爷被四个保镖打扮的人围在中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她还是低下头算是打招呼,人家的年纪放在那里她不得不表示尊重,而且看这排场也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让她奇怪的是这一行人并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走向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他们刚从楼上下来只能是向下走,而下面似乎是青鸟电影制作的地下停车场,外来的客人不给在里面停车的。
外来车辆不能进自家的地下停车场乃是常识,不光梁葆光在日本这么做,新生集团大大小小的本部或别馆都有相同的规定,要是随便放外人的车辆进入,指不定就有人会带些吓人的家伙事儿进来,做他们这一行的绝对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泽尻龙英华的车就是停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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