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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和谁?&rdo;

&ldo;阿林，真的!我们在一块儿三个月了。

她刚才告诉我她怀孕了……她父亲在i市的某个村子里当宪兵……&rdo;他戏谑地又加上一句，&ldo;结交女朋友一定要问问她们父亲的职业……是位宪兵，你听见了吗!为什么不是市政府看门的?&rdo;

这是在冬季来临之前，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一月一日前后，卡尔马问他：&ldo;阿林怎么样了?&rdo;

&ldo;阿林?……哪个阿林?&rdo;

&ldo;宪兵的女儿……&rdo;

&ldo;啊哈，我的小兄弟，你想得到吗?他不是什么宪兵，而是个养路工，是有那么一天早上，她不知跟在舞会上遇到的哪条蜻鱼溜了。

&rdo;

&ldo;那孩子呢?&rdo;

&ldo;我猜想根本就没有孩子……反正对我来说没关系了……你还没见到过弗朗索瓦兹吧?她跟我只生活了三个星期，可这回我看是真的了。

&rdo;

他曾经嫉妒过儒佛，但是经过进一步的观察，他得出结论，认为朋友并不如自己幸福，只不过他用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饰了内心的苦闷。

儒佛一直很关心他，今天尤为突出。

他俩的办公室相连。

活宝那间类似工作室，靠窗摆着一张大画台，墙上钉着不少草图，地板上摊着些奇形怪状的玩艺儿，都是塑料的。

&ldo;儒佛，给我研究研究这只桶。

这是一位竞争对手刚刚生产出来的。

这玩艺儿不错，可咱们能做得超过它。

首先可以把边搞圆……&rdo;

弄圆了!这是他的癖好，奇特的癖好。

把一切塑料制品‐‐不管是干什么用的‐‐都赋与更圆滑、更柔和、更舒适的外表，这或许是构成了他的财富的一部分。

&ldo;如果一只桶、一只盆、一把牙刷的线条干巴巴的，人家就会认为是蹩脚货。

&rdo;

儒佛穿着衬衣走过来找卡尔马。

&ldo;你大概可以从s厂的商品介绍里发现一大堆新玩艺儿了。

&rdo;

他俩从事的都是很古怪的职业。

同该公司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各自都有个头衔。

儒佛是工艺部经理，卡尔马一下子被任命为国外部经理。

一家奇特的门市部。

其经营方法却不乏成果。

那位&ldo;技术部经理&rdo;或者叫&ldo;实验部经理&rdo;不是把大半生时间都用于验尿了吗?

人们请顾客参观一楼的陈列室，却回避大名鼎鼎的实验室及科研室。

科研室即儒佛的工作室。

当然在农泰尔的厂里，特别是在b地雇有二百名男女工人的现代化的厂子里也还有科研室。

它们的外表更正规些，在里面工作的工程师及人员都是技校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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