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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天香顿时觉得头皮发痒，仿佛有青青糙株钻了出来。

&ldo;交易，&rdo;冯素贞平静道，&ldo;我和你做个交易，待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得到我。

&rdo;

东方胜上下打量了冯素贞一遍，慢慢道：&ldo;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rdo;

冯素贞不假思索道：&ldo;很简单，改弦易辙，弃暗投明，&rdo;她略一停顿，继续说道，&ldo;投入太子麾下，恭送太子回京；和欲仙一刀两断，助我等清君侧！

待jian佞得除，我……我便假死遁逃，委身于你。

&rdo;

字字句句利落干脆，只在最后一句话里带了几分迟滞。

天香分明看不到冯素贞的神情，却又从这话语里模糊看见了她的倔强‐‐这就是，你打算给我的交代吗？

东方胜眼眸一缩，恍然间仿佛看到了经年之前的女子，她一袭红色嫁衣，烈烈明艳动人，却是柳眉倒竖，长剑直指‐‐&ldo;你觉得强扭的瓜甜吗？&rdo;

而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和那女子一模一样，但说出话来冷静自持，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般。

一时间，他竟无法将两个形象重合在一起。

他喃喃问道：&ldo;你觉得强扭的瓜甜吗？&rdo;

冯素贞一哂：&ldo;通常强扭的人不会在乎这瓜甜不甜，他们只在乎瓜的时价。

&rdo;她抬眼看向东方胜，&ldo;我记得，你是不会在乎，这瓜是强扭的还是瓜熟蒂落的。

&rdo;她的笑眼中带着讥诮，向来清冷的容颜竟透出了几分入骨媚意来。

东方胜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冯素贞的脸，却见对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ldo;都督还请自重。

&rdo;

东方胜缓缓收回了手，渐渐昂起头来，恢复了平素骄矜的神态：&ldo;呵，真当我东方胜是傻的不成？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诓骗于我？若是尔等大事成了，你就如前几日一样一跑了之，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do;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对，但已来不及改口。

冯素贞一声轻笑：&ldo;所以，你是接受了这笔交易。

&rdo;

东方胜虎着脸道：&ldo;你不过是急中生智找了个由头诓我！

若是注定毁约，又算是哪门子交易？&rdo;

冯素贞心平气和道：&ldo;我不会毁约的。

而且我此来并非临时起意，就算你今夜没有登门造访，我也会主动找上门去。

&rdo;

东方胜哼道：&ldo;若不是我发现了你是冯素贞……你又岂会……&rdo;

冯素贞摇着头笑道：&ldo;是！

若是没有被你发现，我根本不会出此下策！

&rdo;

东方胜恼怒：&ldo;冯素贞，你莫以为我只能老老实实听你摆布！

&rdo;

冯素贞却笑得更响亮了些：&ldo;是，东方都督你身份贵重，自是有其他法子整治我。

但细看来无非两种：一是上报朝廷，处决了我这个罪犯欺君的女驸马；二则‐‐&rdo;她陡然凑近，&ldo;‐‐让冯绍民人间蒸发，将我强行留在你身边，变作你的禁脔。

&rdo;

她凑得太近，吐在耳廓上的温热气息立时扰乱了东方胜的思绪。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片刻之后才恶声道：&ldo;不‐‐我还可以杀了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rdo;他径直去摸身旁的长刀，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初时为了便于钻入地道，是将长刀取下扔到一旁了。

冯素贞察觉到他的狼狈，三步两步过去将长刀捡起，交到了东方胜手上：&ldo;是，你可以杀了我‐‐我冯素贞形单影只，茕茕然孤身一人，内无财势，外无权柄，命如尘土。

而你却有诸多拥趸，位高权重。

我本已遁出千里之外，却又千里奔波而来，只是凭着，一个&lso;信&rso;字。

我信你，信你对我的情义，信你胸口里燃着一把火。

&rdo;

东方胜垂下了刀柄，他想到了什么，又狐疑起来，&ldo;你口口声声说，我配不上你，但你却甘心情愿为了那小太子委身于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他配得上你的忠诚吗？还是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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