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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原来是我害了她，原来是我。

天香心乱如麻，背过身不敢再看冯素贞的模样，肩头难以抑制地抖了起来。

是她怀了私心，关心则乱，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够保护她无虞，才会出了那样的昏招。

她一心只记得着冯素贞爱的是李兆廷，却忘了，自己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她以为自己爱一剑飘红，以为自己爱张绍民，却轻易吞药忘情，让别人伤透了心，为自己奔忙。

她以为冯素贞爱李兆廷，以为自己忍着私心做了好事，却最终害得冯素贞嫁了一个薄幸的庸人。

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前生的李兆廷，她是帮凶，不，是主犯。

第7章第七章从前昨日死，从后今日生

夜阑人未静。

天香瞪着双眼盯着高高的帐顶，不知觉地叹了口气。

&ldo;怎么还没入睡，是不是不舒服？&rdo;冯素贞的声音自地下响了起来，似乎很是关切，&ldo;我明日便去找老人家询问解毒的事，你不用担心，便是今夜毒发，我……我也有法子。

&rdo;

天香没有听懂她话语中的踌躇，恍若梦呓般低低道：&ldo;嗯，我相信你，你是有用的嘛……有用的，我曾经有过一条鱼，我把她养在浅浅的琉璃盆里。

那是一条很漂亮、很聪明的鱼，没事就绕着琉璃盆里那只瓷龟跳舞，阳光映在它的鳞片上，闪闪发光，美得惊心动魄。

&rdo;

冯素贞没有打断她，身体却侧到向着她的一面，以表示自己正在听。

&ldo;后来那鱼被放到了池塘里，虽然地方大了，每天游来游去的，却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而且，也许因为池塘比较深，阳光照到它身上的时候，我也看不到那漂亮的光芒了。

&rdo;

&ldo;我想，她也许是想念那只瓷龟了，那就把它放回琉璃盆吧……可是，没过多久，它就死了。

我仔细查看了，才发现，那个瓷龟身上损了一块，划伤了我的那条鱼。

&rdo;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见冯素贞沉吟了许久没有说话，天香搂紧了怀里的被子：&ldo;唉……有用的，我是不是很没用，而且，还净添乱。

&rdo;

冯素贞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ldo;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只是那只龟和那条鱼的冤孽，公主还是不要想了。

&rdo;

天香摇摇头：&ldo;怎么能不想呢……如果不是我作祟，那条鱼还能快活得在池塘里游来游去。

&rdo;

床下传来冯素贞低低的笑声，她没有去帮着天香计较对错，只是道：&ldo;&lso;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rso;，公主是个聪明人，不要沉溺过去绊住了未来。

&rdo;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好似当头棒喝。

&ldo;哈哈，哈哈，不愧是有用的，对，你说得对啊，说得对！

&rdo;天香混沌的头脑蓦地清明起来。

前生她做了错事，可她重生了，这就是上天赐予她来弥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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