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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ldo;……嗯。

&rdo;天香垂头应了一声。

太子静默良久，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ldo;我知道了，我不会逼你嫁给张绍民，你有权选择你想要的人生。

&rdo;

&ldo;哥哥……&rdo;太子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天香不禁动容，&ldo;谢谢你。

&rdo;

&ldo;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我痴迷木鸟，一直以来，别人都只是说我傻，告诉我木鸟不能飞。

只有你，一直给我希望，&rdo;太子一番话发自肺腑，&ldo;你尊重我的执念，为我邀来名师，让我亲眼看到了木鸟高飞‐‐所以，天香，我也尊重你的执念。

&rdo;

天香心头一暖：&ldo;谢谢你，哥哥。

&rdo;

&ldo;不必谢，但有一点，天香，&rdo;太子沉吟着，还是开了口，&ldo;父皇老了，而且他很霸道，纵然冯素贞为了救他拼尽全力，废了一身武艺，他也不一定能接受你们的悖逆。

但我想，你同我一样，愿意给他最后的尊严。

&rdo;

天香心里是热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自她重生以来，她始终把自己的哥哥当成孩子一般看待，想着教育他，让他尽早清醒，想满足他前世的一切缺憾，让他今生获得圆满。

却没想到，他悄然成熟了起来，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学会了体谅自己的亲人，学会了笨拙地周旋，让身边的人获得圆满。

她心绪翻涌，不由得伸出双臂，拥住了自己的哥哥，郑重地答应道：&ldo;好。

&rdo;

毕竟，她前世的遗憾，并不只有一个冯素贞。

&ldo;老哥，我们去探望父皇吧，不知他醒了没有？&rdo;

话音落下良久，太子终于回应道：&ldo;他……醒了很久了。

&rdo;

皇帝的确醒了很久，自早间醒来，他便再也没有睡过。

他的眼皮浮肿，面色苍白，双颊带着些不太健康的酡红，一双眸子却是神采奕奕，带着慑人的光辉。

坐在他对面的冯素贞被他瞪了多时，不禁心下暗忖：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和这年迈的霸道天子若是争执起来，可有一成两成的胜算？

他终于开了口：&ldo;冯素贞，你为什么会耗尽功力来救朕？&rdo;

冯素贞自然而然答道：&ldo;陛下有难，民女自是应该救的。

&rdo;

皇帝笑了一声：&ldo;朕的儿子和女儿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只有朕一心一意地要杀你。

若是朕死了，你们几个怕是都能落得个痛快‐‐你为什么要救朕？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权衡利弊吗？&rdo;

&ldo;利弊是利弊，是非是是非，&rdo;冯素贞平静道：&ldo;更何况，民女救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父亲。

&rdo;

&ldo;父亲？&rdo;皇帝若有所思地一笑，&ldo;好生新鲜的字眼，朕还真没听到过有人叫朕父亲。

&rdo;他的亲生子女都会叫他&ldo;父皇&rdo;，哪怕是父，也是至高无上的君父。

&ldo;父皇父皇，在您的子女面前，您首先是个父亲，然后才是个皇帝，&rdo;冯素贞道，&ldo;纵然我能在一些小事上面虚与委蛇，但您是天香的父亲，是她的至亲，我不应该生出半点权衡之心。

&rdo;

&ldo;这一点，你们确实是很像。

&rdo;皇帝淡然道，&ldo;只是你若当上了皇帝，就知道这话是放屁。

皇帝，不管什么时候，都首先是个皇帝。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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