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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冯素贞见天香坦诚，那一丝火气儿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忙问：&ldo;何事？&rdo;

天香深吸一口气，道：&ldo;那个神出鬼没要红豆的老人家，是王公公的亲生母亲。

&rdo;

&ldo;什么？！

&rdo;冯素贞失声道，&ldo;老人家？王公公？&rdo;那样一个善良的老人家，怎么会有王公公那般恶毒残虐的儿子？！

冯素贞想到自己家接二连三遭逢的巨变，都是那王公公作祟，不由得面色铁青。

天香哪里想不到她的心思，但也只能侧了脸装不知道：&ldo;确实难以置信，但确是事实。

王公公这些年做了不少错事，老人家行好事收集红豆，是在为儿子赎罪。

&rdo;

冯素贞沉默良久，方才道：&ldo;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子女纵然削骨还肉，也难报答父母恩情。

&rdo;

见冯素贞问都没问就信了自己，天香心头一暖，顿了顿才道：&ldo;我知道王公公不算是个好人，但是，他也不算是坏人。

今晚我要做件事情，可能有些危险，你既然是有用的，可得从旁保护我。

&rdo;

冯素贞颔首：&ldo;公主所请，绍民定然从命。

&rdo;

高大的朱红宫墙是前朝的遗迹，每每走在此处，便叫人自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来。

他不再像白日那般拘谨地将双手搭在腹前，而是抬起头来，如同那些有傲骨的读书人一般，端着胳膊，迈着健实的步伐，大步从皇帝高大的寝宫向自己并不宽敞的卧房走去。

他无声地推开了门，眼前是一片漆黑冷清。

一个伺候人的奴才，哪里能指望平凡人归家时候的热菜热饭呢。

他走到桌前，拔出一支火折子，狭小的房间亮了起来，他却快速地吹熄了手中火折子，大喝了一声：&ldo;哪儿来的小兔崽子，敢来杂家这里撒野？&rdo;

话音未落，他已拔出拂尘，向着书架旁掷去。

他听到宝剑破空的龙吟之声，也听到了金属削断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他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书架旁亮起了一盏灯，照出了站在那里的人的模样，他又恢复了平素的拘谨姿势，跪了下去：&ldo;老奴，参见公主。

&rdo;

天香一反常态地冷漠，她没有叫王公公起身，而是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那金灿灿的冠帽。

许久，她才幽幽道：&ldo;王公公，你居然也会认干女儿。

&rdo;

王公公十分镇定，哑着嗓子道：&ldo;公主，老奴没有亲儿亲女儿，自然要认几个干儿干女儿。

这样，老奴百年之后好歹有个打幡儿的。

&rdo;

&ldo;我说的是我公主府上的杏儿。

&rdo;天香的声音微微有些干哑。

王公公口气如常：&ldo;公主，那小丫头是老奴同乡的女儿，进宫的时候，是托了老奴加以照拂的。

我看她聪明伶俐，而且这宫里没人比公主您更好伺候的主子，就心疼她，把她放在您宫里伺候您了。

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才叫我一声干爹。

这宫里头，好些个叫老奴干爹的呢，这是老奴的福气，也是皇上、公主给老奴的恩典。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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