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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他思忖片刻道：&ldo;行了，本督知道了。

天快亮了，陈百寿，你跟着朱九筹把这个汤婆子送回原处吧。

&rdo;

鸡鸣第三声，王直楠醒了过来。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天色，只觉得手脚冰凉，耳朵、脸颊都冻得生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偏院的明月门处靠着墙睡着了。

还没等他再清醒一点，就觉得身体离地腾空而起，自己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ldo;尔是何人，怎么睡在这里，莫非要行刺小侯爷？&rdo;一个粗嘎的声音如响雷般在自己耳畔炸开，王直楠看到面前拎着自己的大汉满面虬髯，好似凶神一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ldo;我我我……我是……&rdo;

朱九筹方才在东方胜面前丢了脸，心里正不痛快，也不听王直楠解释，拎着他就回了大堂，扔到了东方胜面前。

&ldo;小侯爷，在偏院里抓到个刺客！

&rdo;

东方胜正盯着那块布出神，见朱九筹去而复返，还拎着个人，不由得皱起了眉。

地上的人哆哆嗦嗦的好像有些面熟：&ldo;不不不，小人是京营的吏员，是都督的属下。

&rdo;

&ldo;你是‐‐&rdo;东方胜回忆了一下，方才道，&ldo;我记得你是叫什么直楠？&rdo;

王直楠忙行礼叩首：&ldo;小可姓王，是都督的书吏。

晚上起夜到院子里散步，不小心睡着了，非是有意窥探都督，都督莫怪！

&rdo;

东方胜眉头舒展开来，往日里院子中都是他的亲卫站岗值夜，今夜这些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也难怪这人能近了自己这院子。

他冷笑道：&ldo;这么冷的天你在院子里都能睡得着，身子骨不错，干脆也别当什么书吏了。

既然晚上睡不着喜欢出来遛弯，那就去营房里打更吧！

&rdo;

王直楠心道不好，连声请罪，跪着凑近东方胜：&ldo;都督恕罪，都督恕罪……小人一介书生……都督你拿着这个干什么？&rdo;

东方胜一愣，举起了手里的布条：&ldo;你认识这个？这是什么东西？&rdo;

王直楠嗫嚅道：&ldo;这是，这是……陈妈妈……&rdo;

一旁的朱九筹顿时急了，上前呵斥道：&ldo;什么陈妈妈李妈妈？小侯爷问的是这是个什么东西？谁问你妈妈了？&rdo;

东方胜瞪了他一眼：&ldo;滚滚滚，鸡都叫了，赶快把汤婆子送回去。

&rdo;

朱九筹不甘愿地撇撇嘴，和陈百寿一同退了出去。

&ldo;你起来吧，&rdo;东方胜的声音缓和了些，&ldo;你说这是陈妈妈？不就是一块布而已。

&rdo;

王直楠从地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ldo;都督……这块布这个形状，这个长短，只能是陈妈妈……或者是准备用来做陈妈妈的。

&rdo;

东方胜心下信了几分：&ldo;陈妈妈是用来做什么的？&rdo;

王直楠咬咬牙道：&ldo;是女人用的东西……您从哪儿弄来的？&rdo;五城兵马司里连浆洗做饭的都是大头兵，别说女人了，连母马都没得几匹。

&ldo;女人的东西？&rdo;东方胜有些糊涂，却还是嘴硬道，&ldo;小爷风流倜傥，身边儿有点女人的东西不是很正常。

&rdo;

王直楠：&ldo;……&rdo;他上前凑了凑，在东方胜耳朵边说了几个字。

东方胜不动声色地把他从自己耳朵边扒拉开，镇定问道：&ldo;此话当真？这等事情，你怎么知道的？&rdo;

王直楠哭笑不得：&ldo;小侯爷，小的已经成婚近十年了，家里婆娘的物什多少还是晓得的……&rdo;说罢，他默默低了头，心内暗忖：这东方小侯爷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成想还是个没经历多少人事的雏儿。

东方胜哦了一声，良久，他突然恍然大悟：&ldo;这个，这玩意儿是放在……&rdo;

王直楠头埋得更低了，小声宽慰道：&ldo;不过这个看起来似乎是新做的，应该是没用过。

&rdo;

东方胜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把手里的物什扔在了书案上，想想又觉得不妥，拾起来丢给了王直楠，转过脸道：&ldo;拿走拿走，你拿回去给你家里的用吧。

&rdo;

王直楠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飞来的物什，捧着那烫手山芋小心翼翼地瞧了东方胜一眼，看不到九门提督的脸，只看得到提督大人发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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