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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潮起潮落本就是定数，如今的贡墨我记得是曹墨了，程墨也就只余程君房那一辈昙花一现的惊艳和一段程方斗法的轶事留存于世了。

&rdo;

天香听得出神，直到冯素贞捧着冷茶喝了起来，才醒过来她已讲完了：&ldo;讲完了？&rdo;

冯素贞点头：&ldo;完了，我又不是歙县人。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书上的这么多。

程君房逝去后这百十年里程墨是个什么情形，我是当真不晓得了。

&rdo;

天香好奇道：&ldo;你很喜欢墨？怎么这小小歙县的事你都晓得？&rdo;

冯素贞笑道：&ldo;我是读书人呀。

&rdo;

天香：&ldo;……&rdo;她反省了下，是不是自己最近不要脸得太严重，把冯素贞也传染成了这德性。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我的脑洞，现在在历史的时间线上是属于康熙年间，土豆是有的，烟糙是有的_（：3」∠）_程君房有过的，方于鲁是有过的，除了跟姓东方的皇族有关的内容，我让驸马讲的故事大多都是真的

第21章第二十一章书以松骨墨，贪以败官墨

乡间阡陌，一剑飘红带着太子走了一整日。

其实路不远，但这一路上，太子只能自己背着重重的木匠家伙慢吞吞地行走，每走二三里，要休息一两个时辰。

入夜，一剑飘红打了只野兔，两人在野外生火烤起了兔子。

太子啃着寡淡无味的兔子腿道：&ldo;你一直不说话，不憋得慌吗？&rdo;

一剑飘红：&ldo;……&rdo;

太子叹了口气：&ldo;其实我知道我妹夫的意思，他觉得把我丢到乡间去吃几天苦，我就会找你哭着闹着要回去，好过安生日子，&rdo;他又咬了口兔子肉，含混不清地说，&ldo;我也知道，乡下不可能天天有肉吃的，都是过年才吃得好点儿，以前梅竹跟我讲过的。

&rdo;

一剑飘红：&ldo;……&rdo;

太子道：&ldo;可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对我一番又一番的说教了。

每次请来的木匠都唠唠叨叨，就不能好好地教我做木鸟吗？这次的宋先生好像是真的会做木鸟的，可惜比上个木匠还爱说教。

&rdo;

一剑飘红：&ldo;……&rdo;

太子继续道：&ldo;我是王孙，我的父亲祖父曾为天下拼搏过，我只想做个太平王孙，也不行吗？前朝养了多少宗室，而我根本没有几个兄弟，让我任性地做一个木匠，又有何不可？&rdo;

一剑飘红他捡起一根树枝，拨动了燃烧着的篝火。

&ldo;百姓奉养朝廷，朝廷统御百姓，百姓纳税，朝廷征税，这都是应当的。

他们都想知道怀来为什么加税，为什么不看看这两年边关开市之后怀来捞了多少银子？我虽然只喜欢木鸟，但个中道理也是知道的‐‐剑大侠，你知不知道？&rdo;

一剑飘红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太子道：&ldo;朝廷以战安疆，以此换来通商的机会，通商又带来了银财，朝廷自然应该加税！

我吃的不多，用的不多，也不像其他王孙一样斗鸡走狗，我只是想做木鸟，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们却非逼着我去做一个合格的英明储君，何至于如此呢？&rdo;

一剑飘红：&ldo;……&rdo;

太子拍拍手，取出手帕来擦掉了满手的油：&ldo;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说这些。

如果对妹妹妹夫说了这番话，肯定又要被他们骂了。

&rdo;

一剑飘红：&ldo;……睡觉。

&rdo;

他用脚把吃剩的骨头踢进火堆里，躺在篝火旁睡了。

太子打了几个饱嗝，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一只小一点的木鸟，用砂纸打磨了起来。

冯素贞又起了个大早，东方未明，天香未起，她只得踱步到了院子里，朦胧间看到了廊下明明灭灭的火光，是宋先生在吃那&ldo;烟酒&rdo;。

两人寒暄问好之后均是无言，许久，宋长庚才慢慢说道：&ldo;你是否觉得，老朽以一介庶民之身，强求太子尽责，是逾越无礼了？&rdo;

冯素贞忙道：&ldo;不敢，先生心怀天下，是对太子有所希冀，才会怒其不争。

&rdo;

宋长庚沉默了会儿，悠悠道：&ldo;论年纪，我比太祖皇帝‐‐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祖父‐‐还要年长……当年，天雄军宣大大捷之后，我曾在京城见过他一面。

&rdo;

冯素贞知道，彼时，太祖已经是救国于危难之中的英雄，而宋长庚却因着战乱颠沛流离，妻离子散，茕茕孑立‐‐想必这一面，宋先生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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