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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直到听到堂内传来阿圆高亢又愤怒的喊声：

&ldo;凭什么!&rdo;

&ldo;你凭什么叫我离开她!&rdo;

方朝清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没说，她听不清。

她只是终于长长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再度提起裙摆，往前走。

她走得不快，却也没刻意放轻步子，只提着裙摆，低头看路，迈过门槛后，才抬头看向堂内。

寂静的、除了两人争吵便没有别的声音的堂内，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哪怕极轻，争吵中的两人也很快便反应过来。

方朝清先看到了她，脸色瞬间一变。

而从他的脸色中，背对着门的阿圆也很快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转头。

脸色霎时雪白一片。

甄珠没有看两人的脸色。

她一步一步，平平稳稳地走到柜台前。

伸出纤长雪腻的手指，指着那引起这一切的《登临贴》。

&ldo;这个，需要澄清一下：我并没有将它借给任何人。

&rdo;

她看向阿圆，&ldo;阿圆，不，应该是‐‐方朝元，方公子。

&rdo;

&ldo;送您一句话：不问自取，谓之贼。

&rdo;

甄珠又看向方朝清。

往日能够坦荡无忌直视的面孔，此时却似乎看一眼都尴尬。

有些事，隔着一层纸也比说破了强，说破了，原本的交情便也难以为继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鬓角：&ldo;方老板，原本来便是想还你字帖的，现在字帖在这里了，那我也就无事了。

&rdo;

&ldo;再会。

&rdo;她轻轻说道，原本准备要告诉他自己搬家的事，以及询问他其他书画铺子老板的事，终究咽了下去，没有开口。

说罢，便转身了。

方朝清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手微微抬起，却又缩回。

阿圆呆了一瞬，眼见她转身要走，忽然醒过来一样，猛然大力拉住她的手。

&ldo;你、你听到了……多少?&rdo;他的眼睛红地像兔子一样，声音颤抖，常常带笑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反而满是惊恐。

甄珠微笑着：&ldo;很多。

&rdo;

&ldo;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rdo;

讨好情郎、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我很嫌弃她、举止放浪、不知道多少男人了……甚至连她的图，在他嘴里都是&ldo;难等大雅之堂&rdo;的。

一切一切，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啊。

阿圆嘴唇颤抖，眼睛更红了：&ldo;不、我不是‐‐&rdo;

甄珠微笑：&ldo;方公子，请放手，不然我叫护卫了。

你知道的，我家下人虽不多，但为了防登徒子，却养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幸好，刚才出门我便带上了，如今正在门外。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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