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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有的地方干巴巴，有的地方积了洼。

她们只管仰脸说笑，水洒在什么地方，她们并不在意。

卜队长监工并不认真，也不愿费心。

更不愿对三个女社员挑眼拨刺。

他尽心和醉心的是，如何和她们在一起说笑，与她们逗闹。

他不爱看电影，也不爱看电视。

他说那些玩意儿都是假的。

他爱和女人在一起拉排子车、锄地。

卜队长，名叫卜三。

绰号&ldo;猪八戒&rdo;。

此号既有&ldo;丑八怪&rdo;的意思，又有&ldo;好看媳妇&rdo;的内容。

他的长相，颇引人注目。

谁看见都会暗叫一声&ldo;真够呛&rdo;他的脸黑而长，满脸苍蝇屎雀斑。

两个黄眼珠一大一小。

鼻子尖尖。

下唇上翻。

只因这副&ldo;贵&rdo;相，直到二十八岁，才找到一个&ldo;真够呛&rdo;的老婆。

那女人有心脏病，整天吃药，又黄又瘦，人称&ldo;黄病瓜&rdo;，连孩子也生不出。

她没给卜三带来夫妻之乐，倒给卜三增加了&ldo;偷花盗柳&rdo;的奢好和色胆。

在&ldo;上山下乡&rdo;的年代，曾有个俊秀的北京姑娘插到他队。

卜队长以生产队长的身份，对她特殊照顾。

派轻活，多计工，多分钱，送点心。

那姑娘很懂礼貌，好脾气。

说话爱笑，一口一个卜队长。

一天晚上，卜三派她一块浇地。

那块茄子地里只有他和她。

她俯身开畦，亲切的和他说笑。

他猛然上前把她抱住，一双狼爪般的手摸弄她的。

她愤怒了，大嚷：&ldo;你干什么?放开我!&rdo;姑娘的厉声抗议，提醒他这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但强烈的性冲动代替了理智，他狠狠地将她按倒在地。

女学生发出惨烈的呼叫：&ldo;救命呀，救命呀!来人哪，快来人哪!&rdo;响亮的的喊声，震动了寂静的田野，顷刻间，等待浇地的人们纷纷赶到……

便宜没捞到，却坐了二年班房。

不过，卜三也有&ldo;英雄史&rdo;他父母早丧，室如悬磬。

贫穷给他带来一块革命的&ldo;金牌子&rdo;他找女人，都嫌他丑。

他参加&ldo;红卫兵&rdo;闹&ldo;革命&rdo;却没人敢拦。

他组织了&ldo;打狗队&rdo;，大打&ldo;走资派&rdo;和&ldo;牛鬼蛇神&rdo;。

他斗得最猛，打得最狠，很快升为&ldo;打狗队队长&rdo;。

&ldo;黑五类&rdo;、&ldo;走资派&rdo;谁看见他都要低头哈腰。

支书斗倒了，大队长斗垮了。

他夺了大队的权，当上革委会主任，后为大队副队长，兼任第一队长。

生产队每个人的命运，都由他控制。

工分多大，农活轻重，下晌早晚，全由他说了算数。

生产队的立法行政大权握于他手。

权力，可使丑恶的灵魂得到&ldo;尊敬&rdo;可使丑陋的相貌得到&ldo;情爱&rdo;。

小王庄人只要留心，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每当夜静的时候，会有一个幽灵游进村南看菜小屋。

这个神秘的幽灵，谁都知道是&ldo;烂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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