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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天赐依旧阖着双眼,口中冷漠说:“在你念着,希望朕今晚再来的时候。”
谢良媛象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就弹了起来,“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这句话的上一句是:哎,都不知什么时辰了。
下一句是:这雨不知道下到何时,真烦人。”
平板无奇的语调口述出如此女儿家怨念之声,听了,让谢良媛如被雷击。
自已,好象有说过那一句话,霎时,小脸激红,想了想,又不甘愿地挑起刺来,“那你来时,分明是听到:哎,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凉凉地问:“有区别么?”
她本来想辩一句:区别可大了。
可转念一想,似乎这争论对自已不是很有利,便乖乖地抿了唇躺了下去,心里便开始腹诽,下一刻,马上想起这厮可以读懂她心里的想法。
真苦命,连心里画圈圈都不行!
寝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谢良媛聆听着窗外的雨声风声,突然有一种深陷于梦中的感觉……。
无声、无息,那是高手必备,可不至于这大雨倾盆之夜前来,身上不带一些寒湿之气,难道——是鬼?
她胸口上的紫色吻痕,难道也是被鬼给上了?
谢良媛被自已的想法吓到了,思忖间,谢良媛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兰天赐脸颊,傻傻地问,“有感觉么?”
指尖是滑嫩的触感,带着人体的常温,谢良媛偷偷地嘘了一口气。
“你戳一下自已的脸,用力些!”
兰天赐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她,显然没有深谈的意愿。
谢良媛轻叹一声,也背过了身,刚闭上眼,身后便传来淡淡地声音,“你胸口的紫痕,是因为朕几次给你施针,肺中湿气排出的原因。”
“啊,不是你亲的?”
谢良媛马上转过身,竟然勿略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似乎不宜谈这样的问题。
兰天赐亦转过身,许是震怒催红了帝王白皙如玉的脸颊,眼底更显得冷飕飕的,“你觉得象么?”
谢良媛一凛,薄衿下,狠狠地握了一下拳头,灰溜溜地背过身,乖乖地应:“一点都不象。”
“那好!”
兰天赐满意地将她抱进怀里,趁势将脸舒服地窝在她的秀发中,闻着发际那淡淡地清香,嘴角弧度挑起,“睡吧!”
拂手一扬,尖利袖风奔走,寝房里一下就陷入了黑暗。
谢良媛委委屈屈地“哦”
了一声,很快,身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年轻男子的体温在这凉夜里,滋生出一根根无形的蔓藤把她包裹住。
而她,仿如无辜被捕的幼兽,没有锋利的牙齿可以抗争,反而,习惯了它的温暖,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为巢。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的!
谢良媛缩着身子,欲图脱困,好不容易从兰天赐的臂弯里钻出来,那要,状似习惯地一捞,将她再次搂回胸前,右腿自然而然地盘了上来,搭在了她的腹下,令她动弹不得。
谢良媛霎时觉得口干舌燥,她烦恼地蹙起眉尖,进而认命地暗叹一声,满腹纠结,无法入睡。
接着,忍不住又想起了胸口紫痕的问题。
真的是施针的原因么?
如果是,为什么以前就没见什么痕迹?
还有,真的是体内湿气排出,怎么专挑这个位置?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身子都未长开,胸前一马平川,有什么好啃的?
哎,换作是夏凌惜的身子,她肯定跟他较真,戳着他的胸口骂:吃了还不承认!
可这副身体……。
还是算了吧!
魅夜,无声流淌,怀中的人想着想着,终于想倦了,睡了过去。
身后,男子悄悄睁开双眼,黑暗中,琉璃眸中倾泄出一抹艳色,低声自语:傻瓜……他一点一点将怀中人转过了身,两人呼吸相闻,而后,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含混说道:放心,你会很快长大!
翌日,雨停,天放异彩,铺了满天的霞光将整个甘泉湖映得一片红光,花苑中,成片成片浸了水的海棠树紧簇如胭。
谢良媛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口,脑袋里依旧陷于昨夜未解之谜——胸口的紫痕究竟是吻出来的,还是排湿的原因。
时而眯了眼,时而轻叹一声,对身后几次唤她洗漱的青荷,许久才给予懒懒地回应,“知道了,你真象是一只鹦鹉。”
坐在妆台边,青荷专注地帮着她梳理着长发,“小姐,今天有些冷,一会得多穿些,最好别出房门,外头湿气大。”
“不行的,今天我得和我娘找祖母说事,一会你给我找双雪地靴子吧。”
“好!”
青荷想了想,又道:“要不让小厮抬了辇过来,小姐最好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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