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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闷烧在心里的疼常常在夜半痛得他透不过气来，常常起床望着阳台边的月光，希望明儿阳光露了脸，他又可以看到甄儿那赖着床不起身，总是慵懒无比得像只猫的笑容。

&ldo;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幸福的新郎官。

&rdo;一手抽掉冰川泽明手上的烟，冰川介夫在他身旁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

&ldo;大哥？&rdo;

冰川泽明眯起了眼，防备的看着他，&ldo;你怎么来了？是奶奶叫你来的？&rdo;

&ldo;就算她不叫我来，我也会来，我的亲弟弟明天要结婚，我能不来吗？&rdo;他一笑，抬手向酒保叫了一杯龙舌兰。

&ldo;妈妈好吗？&rdo;

&ldo;这个家，你只关心妈妈？&rdo;

&ldo;你明知道还有你。

&rdo;

冰川介夫点点头，笑了，&ldo;是啊，还有我，这一次你却做得太过分了，至少，你该把妈妈爸爸和奶奶都接过来参加婚礼，不管你是不是恨死了老奶奶，她永远都是你的奶奶，一个很爱很爱这个家的奶奶。

&rdo;

将杯里的威士忌一口饮尽，冰川泽明烦闷的又向酒保要了一杯。

&ldo;还是……连你都不确定自己会参加明天的婚礼？&rdo;冰川介夫试探性的问着，一双犀利的眸却似乎洞悉了一切。

冰川泽明一愕，狠狠的瞪着他，&ldo;你见鬼的又知道什么？&rdo;

&ldo;我什么都知道，知道方桦当年为了肚中的孩子而不得不嫁给了菲尔伯爵，知道她这么多年来夫妻间有名无实，知道她仍深深的爱着你，知道那个不幸的孩子，知道你的伤、你的痛、你的无奈与愧疚……&rdo;

&ldo;我原以为找到她可以圆了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以为你还深深爱着她，没想到却把你推进了深渊……早知如此，我不会再让你和她相遇。

&rdo;

&ldo;你早就知道，方桦会出现在五月的巴黎秋装大展上？&rdo;

&ldo;嗯。

&rdo;轻啜了一口龙舌兰，冰川介夫答得有些心虚，&ldo;我只是想替老奶奶弥补过去的错误，想替你一圆过去的梦。

&rdo;

难怪……大哥总是像个啰唆的老头子，一再耳提面命要他代替他亲自来参加这一次的秋装大展，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他所预料中的。

&ldo;你该早一点告诉我，不是吗？&rdo;若再早一点，当他还没发现他爱上甄儿的时候，一切都会不同。

&ldo;遇到她时我也很意外，我需要一点时间调查她的状况，否则，你就算再和她相遇也没有意义，不是吗？&rdo;

其实，要不要让冰川泽明与方桦再次相遇，他这个身为大哥的也挣扎许久，要不是冰川泽明一直这么死心眼，要不是为了弟弟的幸福，他不会背着奶奶去做这样的事情。

&ldo;那你是否知道方桦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呢？&rdo;

闻言，冰川介夫一愕，当场说不出话来。

&ldo;你不知道对不？你若知情，万万不可能再让我跟她碰面的。

&rdo;冰川泽明苦笑地替他接道。

&ldo;这就是你为什么藉酒浇愁的原因？也是你为什么舍弃你后来爱的女人而决定要娶方桦的原因？是吗？&rdo;

一句话问得冰川泽明挑高了眉，满心不悦，&ldo;你派人监视我吗？&rdo;

&ldo;我需要这么做吗？你和马于甄的情人关系只差没昭告天下而已。

&rdo;

虽然当时的他真的有点意外，不过，他却十分为弟弟感到高兴。

&ldo;你却没阻止我？&rdo;

&ldo;阻止你什么？阻止你不要爱上马于甄？还是阻止你不要和方桦见面？要是我知道你是因为同情才选择方桦的话，我会阻止你见到她的，否则，不管你当时身边的女人是谁，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面对方桦，坦然面对你的过去，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不是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美的，这是人性。

&rdo;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方桦的病……

如果不是方桦得了癌症，冰川泽明就可以藉此机会明白他心里头真正爱的是谁了，偏偏……上天真是作弄人！

冰川介夫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让他根本不能反驳。

要不是同时面对方桦和甄儿，他不会知道甄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竟超越了一切，他可能永远以为自己最爱的是初恋情人，可能永远无法正视自己对甄儿的在乎与浓烈的点有欲。

是什么时候爱上甄儿的呢？仿佛已经好久好久了，却又好像才刚刚开始而已，不管是什么，他自始至终舍不下她是事实，在乎她也是事实，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必然的存在，平日感受不到，要放手时才知那痛是椎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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