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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这话也就不大好说，只是向着佩珠微微笑了一笑。

佩珠伸了半个懒腰，带着笑容，默然了一会，然后才向计春道：&ldo;你和孔小姐感情很好的，怎么会闹翻了呢？&rdo;计春摇摇头道：&ldo;她的脾气太大，遇事又不容人家解释，她一开口就要离婚，什么都不许商量。

其实呢，离了婚也好，从此以后，我还是好好地去念书罢。

&rdo;

佩珠将茶几上的手提皮包，取到手里，打开来取出里面的粉扑粉镜，半侧了身子，缓缓地扑着脸。

她右手将粉扑子放到皮包里去，左手还拿了那杯口大的粉镜，握在手心里，远远地向脸上照着。

她时而头偏左，时而头偏右，好像在那里找镜子的光，而其实她那双眼睛，却由镜子上面，向计春脸上看来。

计春对于她今天这一来，本就有些可疑，加之她这一番故意撩拨的行动，便有两三分明白。

可是平常也曾听到令仪说，袁小姐是交际最滥的一个人，太不顾身份，男朋友得她好处的也有，受她害的也不少。

想到这里，自己立刻就警告着自己，这一回和令仪混到一处，已经逼得死去活来，刚刚解开了绳索，不要又缠绕上了，于是假装心里很焦急的样子，两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在屋里只管走来走去，头低了望着地板，躲开了佩珠的目光。

佩珠将粉镜收好了，两只手将皮包在大腿上按住着，就向计春望着微笑道：&ldo;密斯脱周！

你大概心里很难过，还要找两个调人出来，和你们调和一下子吗？&rdo;计春这才站住了脚，向她摇了两摇头道：&ldo;算了，算了！

我死了这条心了。

&rdo;

佩珠垂下眼睛皮，咬着下嘴唇沉吟了一会子，这才笑道：&ldo;老孔的脾气呢，固然是不大好，又何至于要你怕到这种样子？你要知道，她这几天，为了报上把这事登了出来，她懊丧极了。

&rdo;计春道：&ldo;说到报上登的这一段消息，我也真奇怪。

那天我除了对冯子云先生说了一点大概情形而外，并没有对第二个人说，何以那样快，立刻就让新闻记者打听了去，第二天就登上报了？据茶房说：原来住在我屋子隔壁的这个客人，对我们的事，当天晚上知道得很多。

恐怕他有点嫌疑。

&rdo;

佩珠笑道：&ldo;你这叫笑话了。

同一个公寓里的客人，不过是萍水相逢，有什么可疑？&rdo;计春道：&ldo;你说得固然是对，可是这天我不曾回来的时候，他曾去打一个很长的电话，把我们的事，报告给人。

第二日报上登出新闻来了，便听到隔壁屋子里，有男有女，唧唧哝哝议论了半天，似乎很关心。

当天就搬出这个公寓里去了。

好像有些避开我。

&rdo;

佩珠放下了皮包，站将起来，对了桌上放的镜子照了几遍，又牵牵衣襟，约莫勾留了有两三分钟之久，这才转过身来笑道：&ldo;过去的事不必谈了，你手上戒指不见了，大概是已经交回给孔小姐了，你在她那里的戒指，交还了你吗？&rdo;计春道：&ldo;这个没关系。

她是讨厌我的人，还能留作凭据吗？&rdo;

佩珠淡淡地一笑道：&ldo;这话可就难说了。

&rdo;计春于是向佩珠拱拱手道：&ldo;那么，就托一托袁小姐，给我讨回来罢。

今明天，我还在这公寓里住着。

三天以后，大概我要搬到冯先生那里去了。

&rdo;

佩珠望了他的脸道：&ldo;这里房钱已经住满了吗？&rdo;计春道：&ldo;没有。

但是这里环境不好，我要离开这里，才好念书。

&rdo;

佩珠微笑道：&ldo;念书，念书，你在我们面前，老是这一套。

&rdo;她这两句话，分明有责备计春撒谎的意思在内。

计春这就红了脸，勉强笑道：&ldo;说起来是很惭愧。

我老说念书，总没有能够念得成功。

不但是朋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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