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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巧，这楼上楼下都归房东太太管，翁楷跟别个不熟，跟每月都要见面的房东太太倒是很熟，这天交了钱，他顺嘴就问了一句楼上的事。

房东太太温和地笑：“是不是吵到你啦？这俩兄弟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架大钢琴，我还给吓了一跳呢……这楼啊，隔音本来就不是很好，要不要我去帮你说说？”

“不不，”

翁楷连忙摆手，“您误会了，他弹得挺好，我爱听，让他弹吧。”

俩兄弟，是男的？是真兄弟，还是爱人啊？

他不自觉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猜测，可是转头一想，哪里又会这么巧碰上圈内的人啊，若是喜欢上个直男倒是个大麻烦，如此便又释然了。

“白先生人挺好的，你有空也去窜窜门，多认识个人也没坏处啊。”

见翁楷笑着应了，房东太太又说，“你那个朋友不住了吗？有两三个月都没见着人了。”

冷不防提及前男友，翁楷愣了愣，有些黯然地说：“啊，他不住了，我们吵架了，以后他都不住这儿了。”

“那要不要再帮你招个合租的人？”

“您是怕我交不起房租吗？”

翁楷笑。

“说什么呐，”

房东太太作势拍他，“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花销大，也要存钱娶媳妇儿，你找个人分担房租不是能省下不少么？再说，两个人住你也不会觉得那么寂寞了，是这个道理吧？”

“是是是，”

翁楷推她往外走，“可我不想跟不熟的人住一块，谢谢您了。

好了，快回去煮饭吧，不然大叔回来吃什么啊？”

“你要不要来一起吃饭？今天买了烧鸡。”

“谢谢，不用了，我叫了外卖了。”

“……又吃外卖！

很多味精的！”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翁楷瘫软在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

三天了，大概有三天没听见楼上弹钢琴了，是不在家么？俩兄弟，俩兄弟，到底是谁在弹琴呢？如果……可以上去看看就好了……

这个想法突然冒进脑子，翁楷也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对楼上这个人的好奇心已经旺盛到这个地步了？

他皱了皱眉，去餐桌坐下默默吃起外卖。

周一，他重感冒，有点发烧，请假在家，距离没听见钢琴声五天。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垃圾桶里的纸巾堆积如山，他吸吸鼻子，打开手机一看才知道已经差不多快五点了。

拎起厚外套将自己裹好，他提起垃圾袋准备下楼扔垃圾，门外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人在说话。

他刚关上门转身就被撞了一下，屁股开花的感觉真是十分不妙。

翁楷有些生气，然而他还来得及说话，一道温润的嗓音就响在耳边：“对不起对不起，您怎么样了？”

转而又回头训斥，“叫你别跑那么快不听，快点过来帮忙把人扶起来。”

少年尴尬地弯腰过来搭了把手，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翁楷忍住痛，这才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面前两人的模样。

高一点的那个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岁，面容白皙，带了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说不上特别好看，但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至于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眼睛很大，又黑又圆，下巴尖尖的，像猫。

翁楷比两人又要略高些，这么被架着感觉也挺丢脸，他靠着墙站稳了收回手，说：“我没事，下回走路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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