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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你也太小心了，坐坐又何妨？&rdo;素姐笑道。

&ldo;大嫂屋子里都坐不得，何况娘屋子里。

&rdo;调羹也笑道：&ldo;妾算是个人呢？娘对我算是极好的了。

我自己也要知道进退。

&rdo;

素姐点头，又道：&ldo;我也是妾生的，很知道你的苦。

我妈来了无事都要诉几天苦的。

&rdo;

调羹道：&ldo;龙姨是个有福气的，生了四个儿女，个个出息。

我们这个种子，才这么点子大。

&rdo;

素姐心里也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调羹比自己生母龙氏还要可怜，自己母亲有了四个儿女，正室又无出，拿着都当亲生孩子待。

狄婆子总看小翅膀是根刺，虽不至于拨了他，也不怎么待见。

其实又何必，就那么点家产，便是都给了小翅膀又何如？有本事自己挣了钱花，不靠祖上的财产过日。

存了这个心看调羹，倒觉得她可怜多过可恨，不趁狄老员外活着，手里多拿着点，将来老的去了，她们母子就艰难了。

想到这里，她便对调羹道：&ldo;小翅膀总是亲兄弟，你且放宽心罢。

你待娘总是诚心诚意，她心里也是有数的，不过是面子上下不来罢了。

&rdo;

调羹没想到素姐这般说话，眼泪都流了下来，怕人看见，赶紧擦了道：&ldo;待饭时了，我去做饭，小全哥说了今天要吃馄饨的，就白菜猪肉的罢。

&rdo;

素姐笑道：&ldo;也莫惯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依着娘，吃面罢。

省得分了两起，倒叫人咬舌。

&rdo;

到了屋子里，见当堂放着只箱子，两边捆着夹板，春香跟秋香一个手里头拿剪，一个边上摆桌，正等着她呢。

&ldo;你们两个小猴儿，怎么不自己开了箱子？&rdo;素姐就势在边上坐上，春香也不说话，笑着就剪了棕绳，素姐将钥匙递给她，开了箱子，便让秋香一样一样捡出来放在桌子，桌上放不下了又摆到炕上。

素姐因狄希陈将买粉说的活灵活现，便首先打开两个锦盒，盒子里上下两层排着瓷盒，揭开了一看，一样是白色的一股子茉莉香味，想来是擦脸的粉，那一样颜色有淡红有绯红，嗅起来果然都是又香又甜，素素便将各样都留了一盒，命春香收到自己的妆台抽屉里去。

又看其他的，捡出自己有用的，其他的都分了种类厚薄，打点送人，头一份儿自然是巧姐。

因狄希陈说他要回家，素姐也不忙着命人进京，安心要静等两三个月后再叫他回来。

却说巧姐，在薛家日子并不好过，薛夫人并薛教授都是老古板。

薛如兼性格跳脱了些，便不如他长兄受得疼爱多。

这几年又不曾中举，便有些寂寞之叹。

生母龙氏是个糊涂人，见老三小冬哥都不曾上过学识字，眼见十六岁了，都不曾定亲，日日在二儿子媳妇面前罗嗦，大儿子已是上了任去。

小巧姐的养气功夫不怎么到家，又要敬她是个生母，忍得十分难受，见得嫂嫂相赠，收到东西，便借着这个机会回家。

薛如卞也高兴，便送了她回家，因调羹日夜在狄婆子房里服待，巧姐不待见她，请了安就移步素姐这边来。

素姐正在窗前守着小全哥描红。

屋子里静悄悄的，因窗子正中间一块一尺的地方换了玻璃，便显得极亮堂。

他们小两口进来时，素姐正说小全哥呢：&ldo;坐直了写，写字儿不许描，一笔下去，不许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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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兼笑道：&ldo;姐姐一向可好。

&rdo;又从怀里掏出个青杏儿给小全哥玩。

小全哥看母亲点头，站起来冲着舅舅舅妈行了礼道过谢，又爬到桌上去写字儿。

素姐看巧姐有话说的样子，便让他们到后边院子葡萄架下坐。

秋香将吊在水井里的茶取了一壶送了过来，巧姐自己伸手倒了满满一钟喝下，方才道：&ldo;还是在家好。

&rdo;

素姐看薛如兼脸上就有几分不大好看，忙道：&ldo;喝了这钟，歇会子再喝，虽然一时舒服了，回家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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