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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坠落(第2页)

兽有着人类最后御主最为熟悉的目光、眼神,是晦暗在平静下的天地熔炉般的悲欢怨妒。

“……无碍。”

兽说。

“我等待着你的经历,等待着你的结局,也等待着你的答案。”

经历、结局……答案?

思索被迫中断,立夏微微皱眉,他感觉到身上被骤然施加的力。

卷缩收束的魔神足触,并不如兽所吐露的‘回答’那样宽容,逐渐紧握至人体痛觉不耐受的出现,才惊然地放松、坍缩。

肢触柔软的匍匐在他们身前,又被盖提亚收拢回袍角之下……至此,祂一派平静,足下影子扭曲,挣扎、蠢蠢欲动。

“现在,你该回去了。”

深影逐渐静谧。

在逐渐动荡震颤出的清明里,立夏觉识到意识将醒,他会脱离眼前的‘梦’,再去现实与魔神会见……

似乎多此一举。

意味不明、意味不明。

一切模糊又疯狂,仿佛对真相触手可及的意向破碎,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在醒梦时的最后一眼里。

立夏看到怜悯之兽金色的眼瞳……并非白发深肤的外貌,而是长有枝桠或者鹿角一般的,类人形态的‘兽’。

盖提亚在‘人’与‘兽’的虚影里几度参叠,最终还是归于人类少年所熟知,一直以来所相处的形态。

――现在,祂看起来又像是人类了。

金色的眼瞳中没有沉晦,有的只是黄昏色暖,淡如海潮。

[醒来吧]

靠着摩天轮下收费亭内侧的少年,陡然在睡梦中苏醒,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黑,只有魔神的眼球散发着微弱的猩红光泽。

“……”

立夏拂开遮挡住日光的魔神足触,他抬手想要带上兜帽,入手却是已经戴在发顶的布料。

帽子,是‘祂’吗……

‘抬头,去看你的周围。

’盖提亚。

兽的声线里透着冷意,锐利如刀锋般切割开立夏逐渐走偏的思维。

周围?

立夏下意识抬目。

白昼里天光明亮,空气却相反的带着冷意,摩天轮一如昨夜时一动不动,对比下游乐园也安静的过分……不,不是安静。

头脑彻底在睡意里清醒过来,细微的风传来躁动,立夏听到被疏散的人群传来紧张的惊呼、对于未知的恐惧。

‘死亡。

’嘉波。

‘爆炸。

’马尔巴士。

或许是梦的遗留,人类少年的眼底,流淌过太阳一般的色泽。

‘只针对警察的作案。

’赛共。

魔神嬉闹着,猖肆的笑,感怀于人类的可悲与可鄙……无用,不值得拯救。

‘你看,这就是人类。

’佛劳洛斯。

魔神们足触柔软的触碰着立夏,声音也是,祂们扶持着少年一步一步向前,又将他托举起。

‘这就是人类。

’巴巴托斯。

顺着魔神草莓奶油配色的足触所牵引的方向,立夏看到一个个攒动的点,是被疏散至安全地带的人们。

那些,就是生命的重量。

常世之人眼中的一片透明,立夏以透明的状态,看向天下的世界。

游乐园已经封园,黄色的警戒线拉起饶了一圈又一圈,民众被疏散至不会被炸弹波及的地带……却也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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