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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马用中说：&ot;你们说话都不正经。

我报馆里有两个女职员做事都很细心认真。

玉山，你所里好象也有女研究员？&ot;

赵玉山道：&ot;我们有三个，都很好。

象我们这研究所，一般年轻女人会觉得沉闷枯燥，决不肯来。

我的经验是，在大学专修自然科学、中国文学、历史、地理的女学生，都比较老实认真。

只有读西洋文学的女学生最要不得，满脑子的浪漫思想，什么都不会，外国文也没读通，可是动不动要了解人生，要做女作家，要做外交官太太去招待洋人，顶不安分。

从前傅聚卿介绍过这样一个宝贝到我们所里来，好容易我把她撵走了，聚卿还怪着我呢。

&ot;

傅聚卿道：&ot;我不怪你旁的，我怪你头脑顽固，胸襟狭小，容不下人。

&ot;

郑须溪道：&ot;这话不错。

玉山该留她下来，也许你们所里的学术空气能把她潜移默化，使她渐渐跟环境适合，很可能成为一个人才。

&ot;

陆伯麟笑说：&ot;我想起一椿笑话。

十几年前，我家还在南边。

有个春天，我陪内人到普陀山去烧香，就住在寺院的客房里。

我看床铺的样子，不很放心，问和尚有没有臭虫。

和尚担保我没有，&39;就是有一两个，佛门的臭虫受了菩萨感应，不吃荤血；万一真咬了人，阿弥陀佛，先生别弄死它，在菩萨清静道场杀生有罪孽的。

&39;好家伙！

那天我给咬得一宵没睡。

后来才知道真有人听和尚的话。

有同去烧香的婆媳两人，那婆婆捉到了臭虫，便搁在她媳妇的床上，算是放生积德，媳妇嚷出来，传为笑话。

须溪讲环境能感化性格，我想起和尚庙的吃素臭虫来了。

&ot;大家都哈哈大笑。

郑须溪笑完道：&ot;伯老，你不要笑那和尚，他的话有一部分真理。

臭虫跟佛教程度差得太多了，陈侠君所谓&39;心理距离&39;相去太远，所以不会受到感化。

智力比较高的动物的确能够传染主人的脾气，这一点生物学家和动物心理学家都承认。

譬如主人爱说笑话，来的朋友们常哈哈大笑，他养的狗处在这种环境里，也会有幽默，常做出滑稽引人笑的举动，有时竟能嘻开嘴学人的笑容。

记得达尔文就观察到狗能模仿人的幽默，我十几年前看德国心理学家泼拉埃讲儿童心理的书里，也提起这类事。

我说学术空气能改变女人的性格，并非大帽子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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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麟道：&ot;狗的笑容倒没见过，回头养条狗来试验试验。

可是我听了你的科学证明，和你绝对同意。

我喜欢书，所以我家里的耗子也受了主人的感化，对书有特别嗜好，常把我的书咬坏。

和尚们也许偷偷吃肉，所以寺院里的虱子不戒腥荤。

你的话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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