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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别急，小子。

&rdo;我说。

我们已经走到面包架，也就是队伍左转的地方。

现在我们看得见结帐出口了;六个出口中只有两个开着，另四个关闭不用，每一个上面都立了个小标示，写着：&ldo;请到其他出口结帐&rdo;。

在出口后方是大面玻璃窗;透过窗玻璃可以看见停车场，以及一一七号公路和三〇二号公路的交流道。

窗上贴有特价品广告，其中一项是一套大自然百科全书。

广告背面的白纸挡住了一些视线。

我们站的这排，是通往巴德布朗站的那个出口。

我们前面至少还有三十个人，其中最容易认出的是穿了橙黄色裤装的卡莫迪太太，简直像在促销黄色一样显眼。

突然间，远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很快就听出是令人发狂的警笛声。

交叉路口有一声汽车喇叭长鸣，接着是勐然煞车的声音和轮胎烧焦的气味。

由于角度不对，我看不见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警笛声经过超市时音量达到最高，随即渐渐远去。

有几个人忍不住离开队伍去看个究竟，但大部分人都待在原处，不愿排了半天队后放弃他们的位置。

诺登跑去看了;反正他的东西都在我的推车里。

过了几分钟，他走回来，又一次插进队伍。

&ldo;小火灾吧。

&rdo;他说。

这时镇上的火警铃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亢，先是缓和下来，又再次转为尖锐。

比利紧揪着我的手。

&ldo;怎么了，爸爸?&rdo;他立刻又加了句，&ldo;妈咪没事吧?&rdo;

&ldo;一定是堪萨斯路上有火灾。

&rdo;诺登说，&ldo;应该是那些被风暴吹断的电线。

消防车很快就来了。

&rdo;

我的不安突然有些具体的理由了。

我们的院子里也有一团断落的电线。

巴德布朗对他手下那个结帐员说了句什么，因为她一直东张西望，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胀红了脸，又开始敲手里的小计算机。

我不想在这里排队;突如其来的不想。

可是长龙又往前移动了，而且现在才离开似乎愚不可及。

我们已排到了香烟架旁。

有个年轻人推门而入。

我认出那是没戴安全帽骑山叶机车，差点撞上我们的那个小伙子。

&ldo;雾!&rdo;他喊道：&ldo;你们该看看那团雾!它一直磙向堪萨斯路!&rdo;

人们转头看他。

他气喘吁吁，似乎刚跑了一大段路。

没人答理他。

&ldo;呃，你们真该看看。

&rdo;他又说了一次，有点为自己说话的意味。

人们打量着他，有几个略显踌躇，但没人愿意离开队伍。

有些还没排进队伍的人，丢下他们的购物车，从没有开放的结帐出口走了出去，想看看是否看得见那年轻人所说的。

一个戴了顶遮阳帽（那种只在啤酒广告中出现的帽子，而且背景一定是烤肉）的大个子推开出口大门，另有十来个人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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