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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犯人中有壮士十数人，皆忠义之士，聚议道：&ldo;刘公不忍我等送死，慨然释放，此大仁大义也。

我等若弃他而去，枉为大丈夫！

&rdo;囚犯中有一人，姓奚姓娟，下蔡人氏，勇力过人，当下毅然道：&ldo;某愿随刘公共生死，以报大恩。

&rdo;众人皆道：&ldo;我等亦有此心。

&rdo;遂推奚娟为首，来见刘季。

奚娟至刘季身前，拜道：&ldo;刘公若纵我等逃匿，自意欲何往？&rdo;刘季笑道：&ldo;公等皆去，吾亦从此更名换姓，隐匿山林！

&rdo;奚娟道：&ldo;吾等受刘公大恩，无以为报，今愿随从刘公左右，永不相背！

&rdo;众人齐拜道：&ldo;愿效犬马之劳！

&rdo;刘季视之，连奚娟在内，共有十八人。

遂长叹道：&ldo;刘季此去，不知委身何地，不敢累及诸公。

&rdo;奚娟道：&ldo;刘公要弃我等而去？&rdo;言毕，泪如雨下，衣襟尽湿。

刘季见其心诚，遂与众人道：&ldo;刘季闻芒、砀二山地势险峻，可据为根据。

公等若不弃，可与我同往，共图后事！

&rdo;众人大喜。

当下，刘季与众人豪饮，大醉，遂趁夜赶路。

令一人探道，就着泽中小径，往砀山迤逦而行。

不数里，探道者还报：&ldo;前有大蛇挡道，可取路别处。

&rdo;刘季奋然道：&ldo;壮士行路，何惧之有！

&rdo;乃提家传之三尺宝剑，起身向前而来。

方走百余步，只闻得哗哗弄响，一条白蛇横于道中：长约丈余，粗若嫩杨，摇尾吐信，踊跃欲动。

众皆失色，悚然止步：那蛇虫不同于虎豹，可以勇力以敌。

人言十蛇九毒，若为所伤，纵使你斩它千段，亦难逃一死。

刘季见众人皆有退心，自思：&ldo;我若后退，何人敢向前？&rdo;当下借酒壮胆，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手起一剑，将那蛇斩为两段。

只闻得空中几声闷雷响过，那两段蛇身挣扎片刻，蓦然不动。

刘季以剑分开蛇尸，道路遂开，乃昂首阔步，安然趋过。

那十八壮士见之，愈加敬佩。

后有人诗道：&ldo;皇统承尧运，朱旗启汉家。

未诛秦始鹿，先斩沛中蛇。

&rdo;

又行数里，刘季酒气上涌，加之行路困乏，觉得抵挡不住，就卧于草中，昏昏地睡了过去。

众人亦觉疲劳，各自寻草地歇息。

刘季已是累了两日，却偏偏不能安眠，每一合眼，便见一老妪前来索命，口中喊道：&ldo;还我儿来！

&rdo;如此直闹了一夜，至次日日上三竿，刘季觉得尚未睡足，遂伏地不起。

朦胧间听得二人路上对话，一人道：&ldo;适才我赶夜路，遇上一桩怪事。

&rdo;人问道：&ldo;何事？&rdo;那人道：&ldo;吾见一老妪夜哭，因而问之。

那老妪道：&lso;有人杀吾之子。

&rso;吾问：&lso;汝子何在？为何见杀？&rso;老妪指蛇道：&lso;此吾子也，即白帝之子，化蛇挡道。

方才为赤帝之子所斩，故哭之。

&rso;我疑老妪不诚，欲详问，那老妪忽然不见，故而见怪。

&rdo;刘季闻之暗喜。

及睡足，众人亦起，遂以梦中所见及方才二人之言相告，众人皆喜而贺之。

后胡曾有诗道：&ldo;白蛇初断路人通，汉祖龙泉血刃红。

不是咸阳将瓦解，素灵哪哭明月中。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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