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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花明两岸柳霏微，到眼风光春欲归。

逝水不留诗客杳，登楼空忆酒徒非。

河干万木飘残雪，村落千家带远晖。

凭吊无端频怅望，寒林萧寺暮鸦飞。

[14]

周汝昌先生又指出，敦敏的弟弟敦诚在《四松堂集》底稿本上写有一首《挽曹雪芹》的诗，这首诗注明是写于&ldo;甲申&rdo;年，并且是敦诚在甲申开年的第一首诗;这首诗中有敦诚的自注：&ldo;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薄v芟壬纱硕隙ǎ苎┣鄣亩邮怯诙爻献魍焓钡那笆仑查涞模苎┣墼颉案猩顺杉病保诠镂闯θナ馈v劣谥摹叭晌绯α保叭晌纭绷阶质俏蠹橇烁芍15]。

甄治国先生《〈懋斋诗钞〉编年研究》一文肯定了敦敏《小诗代简寄曹雪芹》这首诗写于癸未年的说法，但是认为这首诗作于癸未并不能证明曹雪芹死于癸未除夕。

甄先生认为，曹雪芹肯定死于&ldo;壬午除夕&rdo;，但是敦敏两兄弟都不知道，这与辛巳秋敦诚访鸿上人而鸿上人&ldo;已茶毘数月矣&rdo;何其相似。

雪芹已逝而敦敏两兄弟不知，有敦诚《挽曹雪芹》&ldo;一病无医竟负君&rdo;之深感愧疚之憾句为证，癸未上巳日饮集松堂而无雪芹亦可为证[16]。

我认为，甄先生的判断是审慎和正确的。

那么，敦敏为什么在甲申年春天写诗吊雪芹呢?其实，这一首诗并非专为曹雪芹逝世而作，而是敦敏与朋友们再次集会饮酒时所写，这时他想起了已死的曹雪芹，所以诗题为&ldo;兼吊曹雪芹&rdo;。

&ldo;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rdo;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敦诚在甲申开年的第一首诗《挽曹雪芹》，全诗如下：

挽曹雪芹甲申

四十年华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谁铭?孤儿渺漠魂应逐（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新妇飘零目岂瞑。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惟有青山泪，絮酒生刍上旧坰。

[17]

敦诚又有《鹪鹩庵杂诗》抄本，其中有两首《挽曹雪芹》的诗：

挽曹雪芹

四十萧然太瘦生，晓风昨日拂铭旌。

肠回故垅孤儿泣（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泪迸荒天寡妇声。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欲有生刍吊，何处招魂赋楚蘅?

开箧犹见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云。

三年下第曾怜我，一病无医竟负君。

邺下才人应有恨，山阳残笛不堪闻。

他时瘦马西州路，宿草寒烟对落曛。

[18]

持雪芹死于&ldo;甲申岁首&rdo;说者，大概是因为敦诚甲申年第一首诗里有&ldo;晓风昨日拂铭旌&rdo;的句子。

如是，则这种判断既可笑又荒谬，&ldo;昨日&rdo;未必是实写，它既可以指作诗时的前一天，也可以是对以往岁月的统称。

因此，&ldo;甲申岁首&rdo;说实在牵强，不能成立。

如果将&ldo;昨日&rdo;理解为&ldo;去年&rdo;的统称，那么敦诚的挽诗看起来写到了曹雪芹死于癸未年及其死因，即曹雪芹因为&ldo;伊子殇&rdo;而&ldo;感伤成疾&rdo;，数月后于&ldo;癸未除夕&rdo;病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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